其中一人濃眉細眼,臉色在燭火的映照下微微泛黃。另一人長著一張娃娃臉,很是白淨,一雙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中熠熠生輝。
這不是仙霞門的裝扮嗎?怎麼跑到雲闕閣的地界來啦?不過也不稀奇,這些年仙霞門與五峰山的其餘幾個門派處的都還行。
江臨心中稍有些疑惑,只是一瞬就得到了答案。
江臨在坊間做生意時,幾乎從未聽說過仙霞門與他人結怨的傳聞。而且據說仙霞門的金丹長老親自下過命令,不許門內弟子在外與人結怨生事,輕者重罰,重者毀其修為,逐出山門。
曾經江臨非常疑惑,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誰都清楚,可這小小的五峰山卻杵著四尊大佛,最強的這尊又好似最佛系,誰也不去招惹,一心只想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
而偏偏都只有一位金丹的流光宗和雲闕閣,卻像是兩隻瘋狗一樣,隔得最遠,卻仇恨最大,互相咬的也最狠。上次師父出殯,兩邊的金丹掌門就在蒼雲山交上了手,可遭殃的還是蒼雲門,被他們的餘波就殺死了四位師弟。
媽的,全是一幫沒有腦子的瘋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都不懂嗎?
想著被害死的師弟們,江臨心中又是恨得咬牙切齒,使勁的咬了一大口饅頭,好似這一口是咬在了雲闕閣和流光宗的身上。
兩位紫袍修士要了兩間上房,徑直上樓休息去了。江臨吃飽喝足,在自己房中倒頭便睡。
第二日,江臨是被客棧小二叫起的,問他是否要用些粥餅。一看窗外,日頭已經升的老高,看來這一夜睡得挺沉。
自打體內入駐了鬼修,江臨在宗門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生怕被鬼修附體傷害了師兄弟們。
現如今已遠離了宗門,江臨自然是放鬆了不少,至於鬼修暴動傷害了別人,他可管不了那麼許多。
在這修真界,人與人之間的道義,還達不到為素不相識之人考量的地步,何況那時的自己恐怕早就是自身難保了。
結完房錢,又買了一些乾糧,江臨架著紫金葫蘆,繼續往離開五峰山的北邊飛去。
飛過幾座山丘,抵達一座山峰,他決定繞道而走。沒辦法,紫金葫蘆這破爛貨,不僅飛得慢,而且還飛得低,稍微高些的山峰,它就飛不過去。
轟轟……
繞至一處山澗,一系列轟隆隆的爆炸聲傳來,應該是有人正在使用爆破符交手。
江臨趕緊壓低葫蘆,懸停在一棵大樹旁隱蔽身形,此刻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偷摸過去瞧一瞧呢?還是趕緊掉頭繞道逃跑?要是這事放在以前,江臨二話不說肯定選擇後者,但現在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也就什麼都看開了。
打定主意,江臨架著紫金葫蘆在濃密的樹梢之間穿行,慢慢向打鬥的方向摸了過去,躲在一塊石崖後,悄悄的探出腦袋。
有四人正在林間打的有來有往,有兩人身穿紫袍,正是昨晚見到的那兩個仙霞門的紫袍修士,另兩人身穿黑衣,束袖,綁腿,緊身,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條縫隙給雙眼,完全一副散修悍匪的裝容。
從四人的打鬥來看,蒙面黑衣人明顯有所保留,不僅沒有使出一件法器,就連展現的功法都十分尋常,甚至是坊市店鋪中隨處可見的那種法術,因此也瞧不出黑衣人究竟是什麼路數。
再看兩位紫袍青年,各種符籙和招式層出不窮,即便如此,奈何修為存在巨大的差距,也基本只有防守之功,沒有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