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發現我這沒病沒災的半夜在這裡違規亂逛,會不會明天就把我踢出院去?
不過話說回來,大半夜的他一個人又不開燈又不出聲,鬼鬼祟祟的蹲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是在等人?可是,這時點,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在這鬧鬼的住院樓裡閒晃!
除非——
一個大膽的念頭如同過隙的白駒竄進我的腦海,會不會——
我一個激靈,立刻抬頭看他,豈料他也正用類似的質詢目光掃蕩我。
我吞吞吐吐的猜測:“那,那個,這位醫生,你,你在等人?”
只見那醫生遲疑的瞪了我半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瞳孔興奮的微微放大,眼裡洶湧而出恍然的驚喜:“你是事務所派來的助手?太好了!終於有救了!”
事務所?助手?我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他在那裡窮開心個啥?
然而,此刻神采奕奕的他毫不理會我的迷茫,反而自顧自的接下去問道:“哎,你能看到那個女人吧?”
你能看到那個女人吧?這一句話宛如爆破的炸彈,讓我的耳膜“茲”的一聲,心臟迅速起跳,我頓時欣喜萬分!同伴啊,同伴!真的是同伴!太不容易了,二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同道中人!
我忽然就對那兩個把我硬塞進這裡的沒良心的傢伙充滿了感激之情,簡直激動地要哭了!
我正感謝上蒼總算不再讓我與鬼怪孤身奮戰,他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袖,朝手機努了努嘴:
“嗒!嗒!嗒!”秒針、分針、時針,匯聚在一點,12點整。
到時間了,我點點頭,賣力的把注意力轉向樓梯。
“吱嘎!”“吱嘎!”樓道上果然傳來沉悶的足音
我隱約看到了黑色的長髮緩緩的出現在樓梯下方,然後是白堊堊的臉,珠光白的身體,只見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素色長袍,我怎麼看都像件睡衣,她的腰間還掛著個圓形的號碼牌,上面標著“24”。
“我們在等你。”我踏下兩階樓梯,站在她面前說道。
她面無表情的看我一眼,又看白衣大褂的醫生一眼,再慢條斯理的看我一眼,看他一眼,像是要把我們的形象深深刻入腦海似的,殊不知早已急煞了我這個直脾氣。
這個慢吞吞的女鬼到底要幹嘛?有話就說嘛!三番兩次的頂著一張棺材臉,也不發言,做什麼都這麼木訥訥的拖泥帶水,真是急死人了!她就不能提高點效率嗎?早點把她的問題解決了,我也好儘快離開這消毒味瀰漫的醫院啊,畢竟,這裡又不是什麼人間天堂!
然而,事與願違,女鬼定定的瞧了我倆半晌,才慢慢的點頭表示理解。
好歹心中的懸石終於落地,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連珠炮似的發問,醫生拽了拽我的衣角:“哎,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這裡不方便,到我的值班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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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看,有沒有繩子啊線啊什麼的綁著她?”他邊走邊側首問我。
繩子……線……我依著他的話細細的察看,果然發現一根髮絲般極細的白線綁在她的左腳踝上,一直延伸到方才的樓梯口,消失在臺階下方。
“有,有根白線綁在她左腳踝上。”
“噫,難怪我搞不掂,真的是生魂,難得一見的魂魄呢。”
“生魂?”那是什麼東西?不是幽靈嗎?我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絞了起來。
“生魂,就是人還沒有死,處於重度昏迷或者彌留之際,這時候魂魄已經飄離**,只是雙方之間多少還有一點羈絆。如果能在他徹底死亡之前把生魂重新鎮入原本的**,並施以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