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乏味的教科書也能有如此神來之跡,那我一定就是天才少女了。對於我的這個臭美,小櫻曾經皺著鼻尖鄙棄道:“一個是可口的甜點,一個是乾巴巴的麵包皮,怎麼可能啃得一樣歡暢?天才少女?你做夢吧!”
咳咳,這些都是外話另議,咱拉回鏡頭。
我一出喜殿門,就被就被聚集在門口疊羅漢一般側耳傾聽壁腳的老老少少們呼啦一聲圍了起來。
“丫頭,你是修道的?”一個仙風道骨之姿的老兒捋著長長的白鬍須問我。
我沒有立刻回答,倒是很想在他垂至肚皮的白鬍須上拽兩把,看看是不是真的,順便瞧瞧觸感如何,是不是想書中所說那樣柔而順滑、軟而堅韌。
“小姑娘,你有散仙的血統?”
“莫不是哪位神仙的私生女?”
“不可能不可能!是誰的義妹吧……”
姻緣司的眾神們七嘴八舌的猜度開了,起先的幾句還有些眉目,後面的謬論就純屬無稽之談、狗血淋頭,讓人慾要噴血而亡。
如果說修道、散仙的猜想是仙俠片,私生女、義妹的推測是倫理劇,那更嚴峻的揣摩(我就不拿出來共享了,丟人啊)就是駭人聽聞的驚悚片了。
待我說清楚自己不過是楚河漢界事務所的一名小小實習生,跟隨書蠹老先生前來公務的,他們均“哦”了一聲,但看我的眼神卻仍舊不是那麼清明,好似硬生生的要從雞蛋裡看出骨頭來。
常言道,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但姻緣司的月老們,用事實證明,八卦,絕對不止是女人的天性,還是月老們的基本入職條件。
俗話說,三句話不離老本行。我和月老們認識不到五分鐘,他們已經從多方面多角度、明裡暗裡的打探了一遍我二十年來的情史,可惜我自小沒有什麼桃花運,感情史單調的如同一張簇新的白紙,讓他們頗為失望。
我倒不是眼高於頂、見異性猶如見洪水猛獸,而是實在未曾有過心動的感覺,更不曉得何為愛,什麼算有感覺,用小櫻的話說就是緣未到、尚未開竅。
如今有機會上姻緣司,自然希望可以討一點便利,旁敲側擊的問一問我的姻緣,將來在感情路上多少可以少走點彎道。儘管有人說失戀能夠使人成長,但我仍然期望一次就能夠遇對人,期望只經歷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就可以開花結果。
月老們對於我這個百年來唯一一個上得天來卻非仙非道的凡人,約莫也好奇得緊,不等我提出上述要求,他們就自發合夥打聽清楚了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兀自翻查姻緣簿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當然,這個準確的時段是他們給出的,自從進了姻緣司以後,我的手錶就不明就裡的歇菜了,而西洋鐘錶在這裡顯然也不存在其生存的空間,至於日晷,恕我有心無力,完全無法看懂。總之,一炷香過後,月老們皆是疑惑地搔首抓耳,不能理解為何我一個血統凡人的不能再凡人的凡人,會未嘗登入在冊。
他們齊心協力翻遍了所有的姻緣簿,亦沒有找到我的名字。
不得不說,我的名字讀起來雖不見得多拗口,但寫出來便顯生僻,單單“炅”字一姓,在全中國就寥寥無幾,因此若要有人與我同名同姓,也殊為不易。
然而,此時莫說同名同姓之人,就是唯一的一個我,亦無法在整個姻緣司的姻緣簿上尋得蹤跡。
諸班神們圍著我苦思冥想,身為非神界人士的我更加不知所以然,良久,終於有神茅塞頓開:“啊呀,莫非這小姑娘的緣分不在人界?”
一語既出,猶如平地驚雷,炸得眾目睽睽。
如果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是一把精巧的張小泉,那我一定已經被剪成千萬碎片了。
原來,倘若凡人的物件不是凡人,而是神、鬼、妖、魔、佛——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