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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遠,一個合格士兵的標準是什麼?”於排長未等高遠說完急匆匆地插了一句,還屬於反問,當場就把高遠問得像捱了一悶棍,東倒西歪地找不著北。

今天見到鬼了?一個指導員,一個排長,一個問保密守則,一個問合格軍人標準,還都堵在廁所裡問,好像能問出什麼味道來。高遠一隻手勉強扶住對面的牆壁防止暈倒,另一隻手摸著自己馬頭般的長腦袋瓜子,嘴咂摸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人已經死了,你說什麼也活不過來,有時間趁著洪巧順父母沒走,多過去陪陪,安慰安慰,盡到戰友的情分。”於排長解開褲帶,站在高遠身邊很自然地排洩解脫,也沒用他回答合格士兵的問題,很自然地回答了高遠提出的問題。

本來沒有尿的高遠“偶遇”了指導員和排長後居然快尿出來,他站在小便池上解開褲帶,儘量地讓自己隨著排洩物一同放鬆,一同解脫。不斷回憶著兩個幹部陰陽怪氣,還有些故弄玄虛的話。一個明確表示不許瞎說,另一個所答非所問,並且觸動了高遠身體內最鬆軟那根神經。一想起洪巧順父母那老淚縱橫的臉,高遠的心既不沸騰,也不像冰一般拔涼,而是要被撕成一塊塊碎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眼淚,尤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眼淚。

“看來指導員和排長的意見不統一啊。”作為一個新兵能理解到這句話實屬不易,幸虧高遠比其他新兵大兩歲,閱歷也算豐富,能概略地揣摩出兩個幹部的真實想法。

“一個是指導員,連隊的‘說了算’、‘土皇上’;一個是排長,自己的偶像和直接領導。該聽誰的呢?”高遠艱難地思索著,想逃避已不可能,捲進這渾水就甭想抽身。

“唉,這幫幹部到底怎麼想的啊?難道指導員和連長不想幹了?拋棄連隊多年保持的榮譽?個人也撈不到什麼好啊,連隊出了事故他們必須頂雷,就是天上掉下來根針也得掉在連長和指導員腦袋上。再說於排長,一直期待他給自己出個萬全之策,沒想到說得不明不白,弄得陰陽怪氣,不但不指點還把自己攪和得一塌糊塗,不知道如何是好。”高遠暗自叫苦,這泡尿是白撒了。

兩個少校並沒有在屋裡死等高遠,他們一前一後奔著廁所而來,看那意思並不是解決什麼急迫的生理問題,而是奔著高遠來的,可能是怕時間長了,這小新兵玩什麼路子,別剛死一個,再跑一個就得不償失了。

“高遠,昨天的情況想清楚沒有?”

“想清楚了。”

“到底洪巧順說了什麼?有過什麼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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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信賴(1)

1

高遠活了二十歲,始終自認活得光明磊落,就跟甩著大鞭子趕車似的,那叫“啪啪”作響,擲地有聲,很江湖很陽光的一個人。可自從那天當了把偷聽者之後,他的心亂了,他粗略地聽懂了些別人的心,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成熟吧。

團裡很快就“步兵六連因靶場事故導致新兵洪巧順死亡事件”做出處理決定。此事很轟動,軍區進行了通報,主要責任人按照責任大小都承擔了該負的責任。當然這份通報是新兵們看不到的,也沒人向他們傳達,至於誰承擔了什麼責任也是你傳我、我傳你,最後大家還是詳細地知道了結果。

“我的天啊,咱們六連的天不是要塌了吧?”聽說連長、指導員被行政記大過處分一次,副連長馬千里降職為排長,排長於繼成受行政警告處分一次。訊息像幾百顆地雷同時爆炸,把六連老兵、新兵的心炸得七零八落。

“誰說六連的天要塌了?天不會塌,六連永遠不會倒下!”甕聲甕氣比地雷動靜還大的連長站在全連佇列前。

這回“黑鐵塔”連長沒有虐待自己,沒像上回似的狠抽自己大嘴巴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