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名校的背景,坐擁金山的財富,讓他一度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名媛們勾心鬥角爭奪的鑽石王老五。最令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他那副好得過分的皮相,堪比超模的身材自不必說,一張迷倒眾生,讓豔壓絕大多數女人的臉才是妖孽中的極品。曾有八卦媒體評論—— “顏如宋玉,貌比潘安”,自古便是用來形容美男子,但想必如今即使彼宋玉再世,見此頌玉,亦當自愧不如。
近兩年來,一家名為“憶古”的私人會所在四九城內異軍突起,這家坐落於東長安街黃金地段的會所新貴與京城老牌頂級俱樂部毗鄰而居,卻絲毫不畏懼因此而門庭冷落,相反,其入會資格甚至比隔壁那家老牌俱樂部更為刁鑽。儘管如此,絞盡腦汁想成為憶古會員的依舊大有人在。
憶古盤踞於遠勝中心A座最上方六層,下五層為會員活動區域,每層分別以“夏、商、周、漢、唐”命名,頂層不對外開放。
誰人都知遠勝中心為遠勝地產開發的高檔寫字樓,而遠勝地產又隸屬於旗勝集團,旗勝的老總正是周頌玉。可誰都沒有將周頌玉和憶古聯絡在一起,然而,他正是憶古的幕後老闆之一。
此時憶古頂層的娛樂廳內,憶古的老闆們集聚一堂,煙霧繚繞中圍著四方麻將桌拼殺。周頌玉心情顯然不錯,牌運也跟著好到令其他人叫苦不迭,一上來便連坐四莊,面前的籌碼是越堆越多。
“聽說你今兒去看那石頭了,怎麼樣?決定入手了?”沈城半眯著眸子,彈了彈半長的菸灰,他是夜色翡冷翠的大股東,同樣也是憶古的幕後老闆之一。
周頌玉拇指輕輕劃過手裡的紅中,驀地一笑,將紅中蓋倒,從牌面上抽出一張六條打了出去,“還不錯。”
坐在周頌玉下家的顧惜春仄聲說:“你還真敢打啊,也不怕放銃,可惜我不和這個。”
符懷生掃了一眼每人面前已出的牌,指尖在兩張牌之間徘徊了半天,最終還是送出了那張紅中。
周頌玉食指叩打著桌面,在沈城伸手摸牌的同時,雙手將牌推倒,“豪七。”從檯面上拿走那張符懷生打出的紅中,扣在最右側,四個紅中並排,確是豪華七對。“懷生,你快脫碼了。”
顧惜春將牌胡亂一推,有些煩躁耙了耙頭髮,“又要連莊?第五把了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符懷生重新點燃一根菸,吸了一口,笑道:“也好,不都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嗎?看來我今天要走桃花運了。怎麼樣,說說你那石頭吧,天窗都沒開過,你有幾成把握?”
“原來有三成,現在有七成。”周頌玉回想起今天在包廂外聽到周培和黨旗的對話,她竟然曾經是周培的女朋友,她甚至帶周培見過她爸爸,這樣的認知讓他不由燃起一股無名火,於是他想也沒想就插入了他們的交談,衝動地買下那塊毫無把握的巨石,然後又匆匆離開——這並不是他的風格。
他們迄今不過見過三次面,她就像是森林中忽隱忽現的精靈,每一次她都在他毫無防備之下闖入他的視線,帶給他意外和驚喜。哦,對,她還是個小騙子,騙他她叫紅旗,紅旗飄飄的紅旗。之後的六年裡,他一直記得那個落下一枚山茶花耳釘便消失不見的壞姑娘,他的小紅旗。
是他大意了,不過沒關係,丟了紅旗,找回黨旗,這一次,他不會再讓這個小騙子一聲不響地就從他的眼前消失,他們之間還有筆帳沒算完。
“七成?怎麼突然就多了四成?”符懷生眉一挑,很是好奇。沈城和顧惜春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對這突如其來的四成把握表示疑問。
“直覺。”周頌玉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兩個字,他沒有撒謊,的確是直覺。直覺告訴他,他該相信黨旗的直覺。只不過這樣直覺上的信任,他不必說給任何人聽,哪怕是他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