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女子。
“你怎麼在這裡?”雲枝甚為驚訝,倒把自己深陷囹圄的煩惱忘了。
早晨在茶樓喝茶時,雲枝與這少年曾有一面之緣,當時少年忘了帶銀子,茶資便是雲枝慷慨解囊的。少年道謝時,言稱自己姓李名植,乃是滁州第一風流才子,當時便被雲枝嗤笑了一番,誰知此刻又在賀府遇上。
“沒錯,是我。”李植露齒一笑,解釋道:“賀府是我舅舅家。”
雲枝哼了一聲,“原來這家賊窩的主人是你舅舅!”旋即想了想,此刻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滁州不是京城,可由不得自己呼風喚雨,“上午我幫你付了茶資,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今我落了難,把我放出去如何?”
“姑娘說笑了。”李植笑盈盈的,不緊不慢道:“賀老爺是我舅舅,豈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唉,實在幫不了姑娘了。”
雲枝恨恨道:“那你來做什麼?!”
李植一本正經道:“看美人啊。”
雲枝氣得扭過臉去,發狠道:“回去告訴你舅舅,別以為滁州就是自己的天下,私藏民女罪名不小,他未必擔待的起!”
李植點了點頭,正色道:“好的,在下一定替姑娘轉達。”
“……”雲枝抿緊了嘴唇,決定不再說話。
其實雲枝雖然面上鎮定,心裡卻是急得不行,眼下人生地不熟的,若真是有什麼變故發生,又有誰來搭救自己?本想過報出自己身份,然而轉念一想,賀府扣押自己乃是事實,若是知道自己是小郡主,只怕未必嚇得立即放人,反倒很有可能殺人滅口。畢竟賀府的人誰也拿不準,得罪太后慕家會有什麼禍事。
“喂……”雲枝忍了又忍,再次開口,“你們這裡可有瓔珞齋?”
“有是有,不過”李植訝異道:“都這個時候了,姑娘還有閒情雅緻看首飾?”
“不用你管。”雲枝懶得跟他鬥嘴,從腰間解下一柄精緻的彎月狀匕首,“我也不指望你救我出去,只替我送一下東西便好。到了瓔珞齋,把這個交給他們掌櫃”因見李植不置可否,急道:“這樣也不行嗎?又害不著你什麼?!”
“是害不著我什麼,不過……”李植挑眉,上下打量著雲枝,“雖說替佳人辦事原是應該,但多少也應該有點辛苦費吧。”目光落在雲枝腰間,指了指上面追著的一隻小玉兔,“把墜子送我,回頭就替你跑一趟。”
“這個不行!”雲枝當即打斷,很快偏頭摘下一對明珠鈴鐺耳墜,“給你,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李植放在手裡掂了掂,自語道:“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雲枝強壓著心頭火氣,露出笑容,“就算拆散了買,也能值個上千兩的銀子,你若是不信,可以到珠寶鋪去問人。”
“好吧,我先去問問值不值錢。”李植似乎勉為其難,將匕首和耳墜一起揣入了懷中,正巧外面僕婦探聲催促,便又笑眯眯的出去了。
那柄彎月匕首,原是雲枝悄悄偷出來玩兒的。有次偶然聽得父親說起,此物乃慕家世代祖傳,甚是珍貴,有隱約說起什麼瓔珞齋,什麼見物如見人,至於究竟有什麼來歷用途,卻是不太清楚。
李植會替自己送信嗎?滁州瓔珞齋的掌櫃會不會認得出來?那柄匕首到底有沒有用?也不知道賀府打的什麼主意,難道自己真要一輩子困在此地?雲枝忐忑不安的回到房間裡,默不作聲,丫頭們不敢多加詢問,只是悄悄的守立在院子裡面。
風過樹葉,發出單調枯燥的“沙沙”聲,將時間一點一點吹散,夜色也漸漸的濃郁起來。不多時,便已經是滿天星子閃爍,仿若一把把銀釘嵌在夜幕中,與地面的燈火彼此呼應。
夜空下,一匹快馬正朝著京城方向飛速狂奔,彷彿有什麼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