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豆月呢?那個談起他眼睛就亮得像星星的豆月、為他做蛋糕的豆月、在畫畫的時候說著“可是我敢喜歡靳風。這種感覺特別強烈。我想,我的幸福就是靳風,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如此簡單而已”的豆月……
不!
“絕對不可能!”莫婷語氣堅定地回答,“豆月對你的真心,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曾經對我說,你就是他的幸福。她是那麼喜歡你,她在用她的一切來喜歡你,甚至是她的生命。她寧願待在你身邊,也不願跟她媽媽去美國治病。她就算可能會死掉,也都要留下來,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你……”
走廊陡然靜下來的剎那。
莫婷的肩膀被靳風修長的、骨節分明的雙手緊緊地禁錮住,他臉上那樣森寒的神色讓她噤了聲。
他盯著她的眼睛像冰冷的深潭。
“你……你剛剛說……她生病了?可能死掉?”他一個字一個字輕輕地說,卻讓她驚慄起來。
他那樣地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
讓莫婷看著心竟然也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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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微弱的燈光。
雪白的病床。
靳風如一座冰冷的雕像一動不動地坐在病床邊。他似乎站在懸崖的邊上,心裡充斥著戰慄和恐懼。
她蒼白著臉。
緊閉著雙眼。
漆黑的睫毛如心跳停止的蝴蝶的雙翅。
胸膛竟似乎沒有一絲的起伏。
靳風驚懼地抓住豆月虛弱無力的手腕,大拇指用力在脈搏的地方按下去。
突——
突——
微弱的跳動聲終於把靳風眼前的黑暗驅散,他似乎從半空中回到地面,心漸漸安定下來。可是他依舊持久地坐在那裡,安靜地坐在那裡,良久地望著床上躺著的豆月出神,墨黑的眼睛像一泓沉寂的潭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
“我真的……好幸福。我現在都不敢大力呼吸,怕幸福會像泡泡一樣被我吹破。呵呵,我想我會一直一直記得你給我的幸福,然後好好地珍藏,即使我會死去。”
……
“幼稚!”
“嗯?”
“我是說你的畫很幼稚!”
“喂喂喂……”
“可是我很喜歡。”
“呵呵……”
“不過那雲朵上長著翅膀的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那是天使啦!”
“所以我說幼稚!”
“靳風!”
……
“豆月對你的真心,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曾經對我說,你就是他的幸福。她是那麼喜歡你,她在用她的一切來喜歡你,甚至是她的生命。她寧願待在你身邊,也不願跟她媽媽去美國治病。她就算可能會死掉,也都要留下來,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你……”
……
豆月,你知道嗎?你說我是你的幸福,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要怎麼幸福呢?
“傻瓜!原來我才是傻瓜!是不是?”
靳風握住豆月纖細的手,試圖將自己手心的熱量傳到她的手心。他喃喃發出的聲音沙啞而苦澀。
“如果你有聽到,就回答我,好不好?你不要不說話!”他的眼睛裡有小動物瀕臨死亡前的驚懼,他寧願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從內心的最底層洶湧而來的不安感,似乎要把他殘忍地淹沒,然後讓他窒息而亡。
“我喜歡你,豆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