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狸貓睡著了,他送走了獸醫,開啟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放在一邊。
他又打了電話,問前臺要來膠頭滴管,也放在桌上。
看看趴在床頭沉睡的小狸貓,他想了想,既然今天房間裡有“客”,也就不去頂樓喝酒了。
洗澡,入睡,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只好從抽屜裡拿出安眠藥,吃了幾片繼續睡。
朦朧中,他看見了那條昏暗的巷子,他看見自己走在巷子裡,是他,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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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無論什麼樣的地方存在著富有和貧窮,他的母親,在他沒有記憶的時候就離開了貧窮的家,父親與街頭巷尾左鄰右舍的所有做父親的人一樣,酗酒、抽菸、嗜賭成性。
本來一貧如洗的家中,最後只剩下了櫃子、椅子和一張床。
他的幼年,是在父親焦黃的指甲和渾濁的雙眼這一印象中度過的,他已經忘記自己那年多大年齡了,父親就死於肺炎。
他靠著父親那點微薄的保險金過日子,有時候給巷子裡的小店幹些雜貨混得一碗飯吃,直到他快十七歲,路過市立福利院,從褲子口袋裡掏煙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幾元錢,待在門口的女孩撿起來叫住他。
“哥哥,你東西掉了。”女孩甜甜的說。
他返回來伸手去接,可又停住動做,把髒兮兮的手在褲子上抹了抹,這才接過錢。
那女孩的眼睛又圓又亮,面板粉嫩嫩的,穿得很乾淨,他怕弄髒了她。
他離去,卻從今以後時不時的“路過”市立福利院,卻好久都沒有見過那可愛的女孩子。
直到他不報希望的時候,那女孩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她穿著裙子和素色的長袖衫,在院子裡拍皮球。
“呀,哥哥,是你哦?”女孩笑嘻嘻的,見到他盯著她手中的皮球,“你也要玩嗎?”
他搖頭,“我不會。”
“我也不會,但喜歡就要去學嘛,不過皮球是芹芹的,我玩一會兒就要還她了。”女孩吐吐舌頭。
“你喜歡,我送你一個。”他脫口而出。
對面的女孩愣了。
“阿姨不讓隨便收人家的東西。”女孩搖頭,“嗯……說這叫無功不受祿。”
“什麼意思?”他輟一年多了,聽不懂。
“就是沒有功勞,不能收人家的禮物。”女孩解釋。
他轉轉眼珠,“你有,你……你把錢撿給我了,這算我回報你的,下週五你到這門口來,等我。”他說完立刻轉身離去,不顧女孩呼喊的聲音。
於是整個星期,他不抽菸,他找活幹,湊錢買了新皮球,當週五在門口看見那女孩璀璨如星辰的雙眼的時候,他覺得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女孩心思單純,暈暈乎乎就收下了這份禮物。
“水漾呢?水漾,要開飯了!”院子裡有人叫。
“哦!”女孩趕忙回答,“哥哥,我要回去了。”
“嗯,你走吧。”他乾巴巴的說道。
“還能見到你嗎?”女孩問,“謝謝你送皮球給我,下次咱們一起拍,好嗎?”
“好。”他點點頭,目送她消失,他回家,沒有錢吃晚飯,好在忍一忍就過去了。
隔天他出去找活做,在巷子裡轉悠兩圈,什麼散活都沒找到,回到家,剛進了樓道,卻看見自家門開著,裡面有著很雜亂的動靜。
“你們是誰!?”他站在門口,赫然發現好幾個赤著上身的高大男人正在從他家裡往外搬東西,床、櫃子……
“是這小崽子!”一個男人大叫一聲。
他看著陣勢立刻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