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目力仍是模糊,只隱約看見他站在原處一動不動,料想那個沒正經的尉遲嵐定是為梁大人展開了一副全新的天地。她尷尬笑笑,清了清嗓子:&ldo;嗯,梁大人你……唸吧,我想,我應當承受得住。&rdo;
傅攸寧:
老子為善急欲為人知,一向也是待你不薄,雖不是鋪路造橋的大善人,卻也是個愛護下屬的好長官。今日特在百忙之中屈尊前來告知‐‐
秉筆樓今日最新一冊《四方記事》已昭告天下,疑似繡衣衛總旗傅某,於望歲九年二月廿四夜,當街生撲光祿羽林中郎將梁錦棠,遭梁大人一掌拍飛,當場吐血倒地。
梁錦棠語調木然平板地念出這段話,見傅攸寧也是一副急欲自我了斷的窘樣,心下稍感安慰,接著唸完‐‐
在下一生經歷大場面無數,也是見過風浪之人,事到如今卻不得不發自肺腑地說一句:老子從未見過如此丟人現眼之事!繡衣衛建制數百年來的六百萬英靈的棺材板都在動了!
&ldo;……你的頂頭長官,英明神武、仁愛治下的光祿府繡衣衛五官中郎將尉遲嵐,望歲九年二月廿六日晨,於光祿府議事堂悲憤泣字。&rdo;
果然不是什麼正經的信!
雖是由梁錦棠無波無瀾地念出來,可傅攸寧與梁錦棠都深深感覺,這真是好一封聲情並茂、言猶在耳的華章啊。
彷彿尉遲嵐那個討厭鬼的聲音栩栩如生就在客房內迴蕩!
傅攸寧聽得生無可戀,尷尬到臉都紅炸了:&ldo;梁大人,能否麻煩你,替我……將他請進來?&rdo;與此同時,她心中已默默做出一個機智的決定。
摸索著找到先前被自己拆下的矇眼布重新纏回自己眼上。
她決定……勇敢地,繼續瞎下去。
不願再面對這猥瑣的塵世。
梁錦棠將尉遲嵐領到客房門口,抬眼見傅攸寧已衣衫齊整靜坐在窗前的雕花椅上,便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尉遲嵐滿臉賤氣地叫住他:&ldo;哎,梁大人,不想一起聽聽傅總旗此行的神奇密辛嗎?&rdo;
梁錦棠冷冷丟下一句:&ldo;並無興趣。&rdo;懶得聽他廢話,飛身離去。
兩人同府為官多年,分別管轄光祿羽林與繡衣衛,於公務上偶有協作,並不算陌生。只是尉遲嵐於公務之外性子過分活躍外放,虛虛實實跟誰都能亂撩一氣,梁錦棠向來懶得搭理這個素喜招貓逗狗之人。
尉遲嵐顯然也習慣了對方的冷漠,哈哈大笑著進了客房,敷衍掃視一圈,便逕自走到窗下與傅攸寧隔幾而坐。
&ldo;嘖嘖,果真慘不忍睹,&rdo;尉遲嵐剛一坐下就托腮斜睨著傅攸寧,俊美的桃花眸裡滿是興味,看戲似的,&ldo;梁大人當真武功蓋世,居然一掌就將你打瞎了。&rdo;
尉遲大人,在下想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傅攸寧唇角抽搐,悄悄捏著憤然的拳頭,低聲咕囔,若不是我打不過你,只怕你墳頭的草都有我這麼高了。
也不知尉遲嵐有沒有聽見她小聲的腹誹,只聽他持續著永無止境的哈哈哈,輕拍桌面道:&ldo;哎,說正經的啊,那日我倆分頭走了以後,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rdo;
他倆此次一前一後離京,實際同往真澐匯合,查的是同一樁案子。因繡衣衛手上的許多事不便擺在檯面上進行,為掩人耳目,他倆又是分頭回來的。
&ldo;其實並未查到什麼,&rdo;傅攸寧垂下臉,尷尬低聲道,&ldo;大約&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