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錚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再懂事,也只有五歲,突然遇到襲擊和爆炸,陸九錚是真的擔心小宥衍會害怕,見他臉色還好,這才點了點頭,再次抱起小宥衍,右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場,用手機快速的拍下幾張照片。
嚴家別墅距離事發地有些遠,再加上又是清晨,所以嚴家這邊的保鏢根本不知道陸九錚遇襲了,而陶沫此時剛將平底鍋裡放了油,打算煎荷包蛋,就聽到開門聲。
“怎麼這麼早回來……”拿著鍋鏟轉過身的陶沫剛打算詢問,可是看到陸九錚額頭上的血跡時,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揪住了一般,腦海裡瞬間是一片空白,只有那殷紅的血跡。
猛地回過神來,陶沫丟開鍋鏟快步的跑了過來,慌亂之下,穿著拖鞋的腳趾更是重重的踢到了桌腿,可是陶沫卻顧不得腳趾頭的劇痛,一把抓住陸九錚的胳膊,聲音抖的發顫,“出什麼事了?”
“不用擔心,我和宥衍都沒事。”明顯感覺到陶沫的情緒不對,陸九錚右手連忙握住了陶沫顫抖的左手,沉聲安撫:“晨跑的時候遇襲了,不過我們都沒事,不要害怕。”
沒事,還好都沒事!陶沫點了點頭,努力的剋制著劇烈波動的情緒,再次仔細的打量著陸九錚和他懷抱裡的小宥衍。
小宥衍雖然衣服髒汙了一點,但是明顯沒有外傷,陸九錚也只是額頭上有一道三四厘米的傷口,好在也只是皮外傷,傷口並不深,因為流了血,所以看起來有些的嚇人。
“你們先去沙發上坐著,我去拿藥箱。”狠狠抹了一把臉,陶沫的冷靜和理智總算回來了,快速的向著一旁的櫃子走了過去。
因為要給嚴父治療身體,嚴和毓早就派人將陶沫需要的各種藥材都送了過來,估計是考慮到陶沫帶著孩子,所以一起送來的除了一些玩具和兒童讀本之外,還有一個家用藥箱,裡面都是一些常用藥。
將小宥衍放到了沙發上坐好,陸九錚將掉地上的平底鍋撿了起來,順手將天然氣灶頭給關上了,洗了一把臉,這才再次回到客廳。
“我真的沒事,應該是被爆炸的碎片劃了一下。”陸九錚再次開口,黑沉沉的鳳眸緊盯著陶沫有些發白的臉,將她的緊張和不安都納入眼底。
上輩子身為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保健醫師,陶沫在訓練的那些年,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別說一道血粼粼的傷口,就是斷手斷腳她看了都是面不改色,而且身為醫生,再慘烈血腥的場面陶沫也親手處理過。
可是以前的冷靜和遊刃有餘,在看到陸九錚額頭上的鮮血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直到給陸九錚的額頭塗好了藥,陶沫感覺手依舊有點的發顫。
將藥箱放回了櫃子裡,陶沫怔愣的站在原地,她一直以為自己和陸九錚沒有一點的關係,若不是為了讓小宥衍有一個健康的童年生活,陶沫甚至不會和陸九錚過多接觸。
自己是死後重生到了這具身體上的,她繼承了原主的身體,但是卻不可能繼承原主的感情,但是直到此時,陶沫才發現一切都很不對勁,身為一個醫生,她的手竟然會發抖!
在各大醫院基本都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定,外科醫生的近親家屬如果生病需要動手術了,不管這個醫生的醫術多麼精湛,他都會選擇迴避。
因為此刻躺在手術檯上的不是那些陌生的病患,而是自己的家人,平日裡醫術再好的醫生,此時也無法拿起手術刀給自己的家人動手術,因為情緒會影響到他的正常發揮。
而陶沫一直以為陸九錚在她的認知裡只是一個陌生男人,只是小宥衍的父親而已,從封惟堯那裡知道他和賀潔要訂婚了,陶沫甚至是慶幸的。
但是此時,看著微微發顫的雙手,陶沫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情緒失控,看到陸九錚滿臉鮮血的那一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