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心中某種東西突然潮起潮落,生生啪打得礁石似被剝了根,就像是一種東西即將失去,而自己無力握住,那種情緒頓時讓她心中煩躁不已。
“需要我送你回府嗎?”身後南木宸聲音平靜無波,在此時安靜的響起。
宗子舒木然回頭,卻正對上南木宸的眼眸,曾幾何時,這雙眼眸也會對她綻開笑意,露出幾分溫軟,那幽深瀚渺的眼眸裡,即使透著淡淡疏離,她也能從中獲取一絲讓她內心如風中小舟般輕輕盪漾的情意。
可是在薄紗撕開那一日,一切,就都無法挽回。
她是宗家長女,父親是兵部尚書,外公是當朝太傅,姑母是南皇百般寵愛的皇后,兄弟姐妹們沒一個有她受寵,沒一個有她幸運,沒一個能比過她才情雙絕,除了姑母不讓她習武,這世間可說但凡是女兒家所會之事,她皆精通。
從小,她就聽父母說,聽姑母說,她未來的夫君會是太子,她會是未來的一國之母,最初她清高而嗤之以鼻,然那日,高樓豔陽,踏馬如風,綠茵如碧,他輕裳含笑,英姿翩然,五官更似帶著山水旖旎而來,那是她所見過最好的畫面,最好的男子,所以她更努力的學畫,寫詩…時只為了更好的配予他,時日流水,由小小稚女,長成青春少艾,她的心漸漸的全部附依在了太子身上,他名震四方,連三皇子那麼絕才的男子也與他相幫。
那一日,他踏馬歸來,她欣喜她安然返回,皇子之亂,他一聲令下,拔刀而下,那一年,鮮血澆灌了賽馬灣,她怕血,卻在那時,目光堅定,對天昭誓,這一生,必做一個他所愛的女子,他鐵血手腕,皇子個個敬畏,她使計為他建好人緣,為了做能與之所配的女子,她努力再努力,努力到了沒有童年,沒有少女該有的正常歡笑,一切,不過就等著他一個笑臉,一份踏馬而來的溫柔,一份他輕聲說,“子舒我送你。”
可是,她喜歡他,卻不說,只是從來都是宛如高山上的風雪,柔柔任風行,期望得一天他的溫情照顧,她身為長女,又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容貌自不必說,她雖然謹遵姑母之訓,與那些尋常酸腐之氣囂張霸道之氣的女子不甚相近,可是內心裡卻最是那一灣女兒心最過敏感,時刻追隨著他的腳步,期待某一天他親自柔情相訴,給予她最明朗,最堅定的天下昭告。
雖然她知道南宮玉兒也傾心太子,可是姑母卻說過她們不合適,南宮玉兒不適合當皇后,不適合這後宮之主。
內心自信,即使知道有著冷言雪這一號人物,這一紙婚約也不放於心,果不其然,後來太子親自用另一種手段退了婚,還毀了婚書。
她高興,以為是為她。
可自從天慕回來之後,太子性格大變,不再說笑,甚至於她更是遠離,她內心惶惶,百般探知他心中竟另有所屬。原來,在他的心裡,她從來,都只是妹妹,而已。
而且對方還是個尋常得大水海撈,沒有任何建樹的女子,縱然有那一曲,又如何,如何能比得上她,連公主郡主對她都要禮讓三分。
她心慌,煩躁,所以,那晚,她才…。雖然,皇后說過必不到已可以用另一種手段,那樣,水到匯成,以太子之心,斷然不會棄她,可是,終歸因女子的那微末驕傲讓她…。
而她也自信的以為,太子於她,定然是有情義的,卻不曾想,原本高山流雪,扶疏光影,旁人難以觸碰,只待她趁風而來,落足於地,便有人喜如珍寶,納她一世溫存,卻沒曾想,天堂至地獄,僅這一步這差。
如今,挑開那層薄幕紗之後,她就得面對這般生疏而冷漠的眼神,那是最簡單的疏離,最直接的拒絕,最堅決的傷害,最直白而無懈可擊的隔絕。
傷得心很痛很痛,痛得無法呼吸,卻還要露出笑臉。
“好啊,宸哥哥好久沒送我回府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