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伸手摟過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能聽到從他的胸膛裡傳來“咚咚”的心跳聲,安定,平和,給我希望和勇氣。
我伸手回抱住他的腰,我把眼裡的淚逼回去,我想這個男人不會讓我流眼淚,不會讓我心痛,不會讓我進退兩難,不會讓我覺得孤獨,無所依靠。
顧萬年的話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裡,在他們的眼裡我永遠是卑微的,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的女人。
可我呆在易北城身邊那麼多年,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在我媽媽死後的那段歲月裡他給了我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他能夠讓我依靠。
回到家,我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近乎癱軟的側身倒在床上,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
段御風走進來,輕輕的拍了拍我:“洗個澡再睡吧!”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裡,悶悶的說:“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吧!”
段御風沒說什麼,隔了一會兒我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我轉身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我在想我回來這裡是不是一個錯誤,如果我一直呆在德國,那麼也許可以假裝把這裡的一切都忘記,至少段御風不用這麼受傷。
這樣想著,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居然是易北城。
我猶豫了一下,按了拒絕接聽鍵,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三個月後我即將和段御風舉行婚禮,我不會讓任何事任何人影響我的決定。
隔了一會兒,有一條簡訊發了進來,我看了一眼,易北城發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我第一次聽到他說對不起,高高在上的易北城現在跟我說對不起,我應該感到高興,感到自豪,可是我卻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對不起這三個字更無奈呢。
我休息了一天之後去公司上班,恰逢第三次股東大會,議題是確定JC在中國投產的第一輛汽車的設計方案。
我照例坐在段御風邊上充當速記員,讓我驚訝的是這一次易北城居然親自來了,他坐在長桌另一頭的角落裡,低著頭專注的看一份檔案。
我們在德國的設計師給出了兩個設計方案,一個是小型汽車,小排量型的,還有一種是豪華型汽車。
我們本來打算主打小排量汽車,第一炮應該響應一下國家號召,集中進行一下推廣。
所以股東大會進行到一半,我們在德國的設計師還在介紹這個小排量汽車,段御風也時不時的作出一些技術上的補充。
易北城卻在這個時候舉了一下手,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段御風,他的表情也有點納悶。
“易總,請問你有什麼意見嗎?”段御風禮貌的問他。
“我想聽一下那個高階產品的設計方案!”他低著頭翻著手上的檔案說道。
段御風看著他,沉默下來。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易北城作為JC的第二大股東很有可能在我們已經預設的方案上產生了分歧。
“會議也開了很久了,要不休息一下吧,半小時後再進行!”我迅速的站起來,先拖延一下再說。
段御風疾步走進辦公室,狠狠的把一堆資料砸在辦公桌上:“易北城這是什麼意思!”
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他是股東,他有發言權,但是不代表他有決策權,御風,冷靜一點,他可能只是對另一種車型感興趣而已。”
“他明明知道我們準備了這麼久都是按照第一種方案來的,這也是我們預設的共識,豪華車型的話光是政策這一關就很難過去,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不會怎麼樣的,你不要忘了,JC是你的,不是他的!”我安慰著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