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髮帶圈圈纏繞他後頸那綹特意留長的細發,在風中微揚。
濛濛月色下只見邱望眉宇生的是不負江湖傳聞的好,卻蒙上層帶著病意的蒼白。
那標誌性、比尋常摺扇大上半倍的白扇在邱望手上,頃刻已張開。
兵器相接的尖銳聲音在密林間迸發,暗器、利器的聲音此起彼落,人影翻飛。
姚魚立刻就為首的邱望展開壓制。
他們人比邱望人馬多了兩倍,也因為知道面對的敵人是使毒的七砂樓也喝下不少預防的草藥,可遇上了邱望這號毒人瞬間就變得跟沒喝一樣了。
兩方此刻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不管如何,都要壓下邱望。
八步遠處的邱望開扇利落擋下他的銀葉,頃刻就飛身對他襲來,姚魚一閃,看見扇葉鋒芒如同水波,是喉嚨被輕劃隨即斷喉的鋒利。
下一瞬,兩人又拉開了對姚魚有利的距離,他再次出手而邱望又閃。
兩人這樣一進一退,一退一進打的難分難解。
姚魚眉頭緊鎖,雖他一直讓邱望保持忙碌卻仍看不出邱望究竟有沒有趁隙用毒,要知道對付邱望這類毒人的主力軍都在大宅裡呀!
好在,很快便見一陣眼熟的機關針雨對邱望襲去,讓正要反擊的邱望急急一退。
援兵已到。
邱望皺眉瞪了姚魚一眼隨即飛身離去,拿著白扇子的背影像鬼魅般,一綹灰髮輕揚。
目送那位鬼神離去的姚魚只是鬆了一口氣,讓那些用銀針也善毒的同盟門派追邱望去,沒有多想便轉身回去集合他的小隊做下一步的對應。
當時,他從沒想過那個鼠灰色頭髮的剪影,竟會和日後的於雙雙有上一段那樣難以置信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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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雙雙一連被關在地牢裡好幾日。
除了被關著之外她吃喝睡什麼都很好,容兒怕她寂寞也常來找她聊天。
其他時間,於雙就彈吉他、寫譜,望著地牢裡唯一的小窗子發呆,但最常做的事還是放空猜測尹翌涼究竟會怎麼發落她。
她有想過,最糟的好像不是一死。
因為那個術法,她靈魂進入倪綵衣身體前見到的那個術法很明顯是為了倪綵衣而做的,也就是,她魂魄最後一定會被身體的主人給擠出去的,終將再度變回遊魂。
那麼,最糟的便不是死了,而是……
而是什麼呢?於雙也不知道。
抱緊懷中的吉他,試圖從那光滑的木製樂器裡尋求一點安慰支援。
其實她覺得只要尹翌涼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就已經是最大折磨,那個同時在她人生中扮演救贖與鬼神的修羅一再撕扯她最不堪的記憶。
仰慕和淒厲,所愛之死。
有人說過,很多時候折磨人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自己的那份恐懼。
現在大約就是這個情況吧,她在這隻有一扇小窗的地牢裡抱著唯一的慰藉,期待一個不要那麼悲慘的結局。
好幾日過去了,姚魚回來了。
那日天剛亮姚魚和一群人就到了,於雙還在睡,朦朧中聽見姚魚呼喚她的聲音。
“雙雙,雙雙。”
她鑽出被窩玻ё叛堊雋晨醋拍譴白櫻�豢吹交璋堤焐�杏懈鋈擻霸諦〈扒埃�擻扒崆岫宰潘�蛔尤酉鋁艘桓齠�鰨��捌穡�⑾質強橛衽濉�
是姚魚隨身、象徵穿雲閣一員的玉,顏色很淡,同時帶著姚魚身上暖意與清晨涼意。
“好幾個門派的長輩都到了,今天就會決定妳的事情,一有訊息我馬上就會跟妳說。”
知道她還在睡,少年的聲音放輕了,他說:“妳繼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