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就要妳回到教中。」少年恨恨得把藥丸放到她的貓爪前。
「那我何時會恢復記憶?」
「教主說時候到了自然會恢復。」
紅髮少年將地圖捲起放回懷中冷冷回答道,沒多久就和黃髮少年一起消失在於雙的視線範圍之內。
她看著少年們消失的方向發愣,終於還是俯下頭去貓嘴一張將那藥丸給吞了。
藥丸滑入食道的感覺與上次一樣詭異,融化然後發涼彷佛內臟被潑了冰水般讓人忍不住一顫,於雙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這吃起來讓人發顫的兩個月壽命並沒有讓她心情好起來。
回宅邸路上繞了一點路。
於雙來到城裡最火紅的說書人所在地,找了處接近又隱密的地方趴下來,準備聽他大肆吹噓當今江湖的各色人物與種種事蹟。
這也正是她此刻最需要的資訊。總覺得聽著聽著總有一天能聽到自己,說不定還能想起些什麼。
這是個武人、道士、皇族三大勢力存在的不可思議世界,神、妖、魔、妖異……
多的是人們不知道的存在。
她聽過帶著面具就能變化成巨大十二生肖的白羽觀道士,聽過重傷隕落凡世重生的古神菊天人。
還有善飛行的天行館、知名商莊、武道兩界名門、皇族,以及因為動物與人死後沒有好好超度而形成的流竄妖異。
於雙甚至聽聞幽冥世界的傳說,謠言與真實的資訊被混雜在說書人的故事中一再被傳誦。
旁邊茶館傳出歌女咿咿呀呀甜膩歌唱的嗓音,絲竹樂聲稱職伴奏著。
這個說書人也說過穿雲閣的故事,只是那次她從一半開始聽,前半段故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江湖上有一堆魔教流派是穿雲閣的敵人,什麼宮什麼教的到處都是,她完全無法得到確切的資訊。
真是夠了。
「上次我們所說的『年少成魔』那段故事好多客倌都半路才來,今日我就為各位再說一次唄!」
不知不覺那位說書人已經到了,討喜大嬸模樣的她正笑呵呵的站在桌子上搖晃扇子。
「但我要先說說所謂年少成魔,並不是真的變成了走火入魔的魔,只是描述這些少年少女們年紀輕輕就手段狠辣奪人性命無數的一種說法罷了,話說……」
年紀輕輕就手段狠辣奪人性命無數,這讓於雙想起尹翌涼。
不過相信江湖名聲白淨如霜雪的他此刻是不會出現在說書人的故事裡頭的。
果然,說書人一口氣連說了好幾個魔教裡年輕的殺手或名人,卻完全沒提到家喻戶曉的穿雲閣少主尹翌涼手染鮮血的事。
正派裡最多隻提到了白羽觀的菊天人管子遙,說他上一世殺人無數甚至毀滅了一個大族,其他武林道家的名人一個都沒提到。
耳際魔教殘酷小魔頭們的事蹟一個接著一個:
無耳教倪綵衣,善弓箭的她人人都說她是「滿弓如月倪綵衣」,一陣箭雨奪命無數;
七砂樓的邱望天生身懷劇毒,喜怒無常,毒殺無辜之人乃常事,就算是他們自己門派裡的人也無人敢接近其左右;
深水宮的允兒善針,身手矯捷快如風,取人性命不過是轉瞬之間,轉眼又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馥南宮美人宮主黃綺,容貌絕世手段殘酷,彷佛來自煉獄的美麗荒神……
還有好多好多,於雙聽的頭都昏了。
她現在比較希望師父的那什麼宮是說皇宮而不是說江湖上的魔教。
這個世界太複雜而魔教又太可怕,幾乎處處有從小就心理變態把殺人當平時娛樂的年輕人,還要不要讓人活?
聽眾聽的意猶未盡,直要已經笑呵呵收好錢的大嬸再說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