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眼,暗道:笨蛋。所有人心頭都因為這句話而掠過一絲寒意。
大家小心,彭無望再次大聲道,請記住,此時的青鳳堂主將會做最兇猛的困獸猶鬥,她的劍法將會比平時還要凌厲。動手的時候,自保為主,緩攻遊鬥,切忌急躁。
眾人紛紛應是,只有那些目高於頂的世家子弟,對彭無望露出不屑之色,暗道:真是個膽小鬼,枉稱青州飛虎。
眾人靜靜地站在捨身崖上,等待著青鳳堂主的大駕。夜風漸漸刮動,帶來越來越濃重的寒意。目力奇佳的高手,已經看到了一個瘦削修長的身影,緩緩地從巨靈足飄然走來。
每個人都感到了一股突然而至,濃烈有如實質的淒厲殺氣,那是一種猛獸般兇殘而冷酷的殺氣,滲透著一股不死不休的覺悟,和不共戴天,誓殺此仇的決心。每個人的心頭都彷彿被一枚巨石壓住,幾乎透不過氣來。眼前青鳳堂主的影像隨著她緩緩靠進而越來越高峻,也越來越模糊。青鳳堂主彷彿變成了一種妖異而邪惡的魔靈,在地獄的青色火焰中騰舞飄曳。耳畔的風聲,變得淒厲如鬼哭,夜風中的寒氣劇增,宛如刀刮斧劈般劃過眾人裸露在衣袖外的面板,陣陣刺痛和寒意消磨著本來如虹的氣勢。
這就是天下第一殺手的氣勢麼,眾人暗暗心驚。
支楞楞一陣弓弦聲響起,神箭無雙的鄭絕塵將自己賴以成名的銀弓拉至滿弦,七隻白羽箭已在弦上。他的頭上水汽蒸騰,一滴滴細密的汗珠從他的太陽穴上劃過。
轟地一聲巨響,蕭烈痕雙腳所站的石地陷下兩個宛如斧鑿的腳印,他的銀穗點剛槍筆直地挺在身前。他的脊背微微戰抖,淋漓的汗水被夜風一吹,帶起一陣刻骨的寒意。
鄭擔山,華不凡,厲寒罡,嶽堂威緊緊地靠在一起,拳,劍,槍,斧都放在了最適合出手的位置,他們自從上次的君山島一戰,已經有了配合的默契,這一次他們將會同時出手,爭取一舉克敵。他們靠著彼此的接近而合力消除著晚風的寒意,每個人的頭上都冒著騰騰水汽,目光中滿是緊張和熱切的期盼。
其他的白道豪傑無不拿樁做勢,嚴陣以待,殺氣橫溢的森寒夜風令他們的鬢角和眉梢都掛上了淺白色的冰屑,他們的身軀在殺氣的威懾中不自然地蜷曲著。
紅思雪的長鞭已經橫在手中,臉色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動。在她的身邊,昂然傲立著雙手扶刀的彭無望。
青衣青履,青巾蒙面,腰佩青鋒劍的青鳳堂主,終於踏上了捨身崖。
這些中原漢狗,竟然在捨身崖設伏等我。青鳳堂主的眼中露出獰厲的殺機,竟然在當年和他定情的地方設伏殺我。他們竟然連這個地方都不放過。
你們該死!青鳳堂主厲聲喝道。破石穿金的厲嘯宛如一面銅鑼在耳畔敲響。眾人的眼前一陣金星閃爍。
捨身一戰
殺!彭無望一抬手,雙刀出鞘,刀光如雪,令滿天星光都失去了神采。鄭絕塵長嘯一聲,七隻箭應手而出,七羽箭,一箭七傷。只見七道白光宛如橫貫天地的厲電,筆直地射向青鳳堂主頂門,雙眼,咽喉,左右胸,小腹。伴隨著這七隻白羽箭,彭無望雙刀劃出兩條長長的白虹,裹向青鳳堂主的胸腹要害。而蕭烈痕的銀穗點剛槍宛如一條彎曲扭動的白龍,自上而下猛轟向青鳳堂主的頂門。
錚地一聲,青鳳堂主的青鋒劍已經出鞘,眾人眼中一片青芒閃過,七隻白羽箭被這片青芒絞成了碎片。青鳳堂主鬼魅般的身影一閃,竟然從彭無望和蕭烈痕的刀光槍影中消失了。小心!彭無望雙刀就勢一個迴旋,流光溢彩的刀光劃出了一個優美的球形,將自己裹在當中,只聽叮地一聲,彭無望千辛萬苦,終於擋住了青鳳堂主宛如自九幽冥府射來的一劍。蕭烈痕此時才一槍著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他那如雷的槍法竟然將石質山道轟出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