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是。
不過,管他是不是,這個陰暗的天色還真是讓人覺得無比的痛快,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一幕屠宰場,舞臺,已經準備好了。
…………
………………
第二天一早,麵包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
可進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漆黑,沒有絲毫的光亮。
麵包略微一猶豫,可她剛想點燃手指尖的火光之時,那邊的桌子上唰的一聲,點燃了一點亮光。
“哦,醒了嗎?早安。”
澤倫斯護著手中的燭臺,衝著麵包笑。藉著這光亮,麵包才看清四周。
是了……這間木屋沒有開窗戶。所以,一旦大門關閉之後,就沒有任何的光亮照射進來。
而之所以這麼設計的原因嘛……
“老公,今天,你還是要去打獵嗎?”
按照正常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是清晨六七點。但那本應該已經沉睡的瑪琳卻是抱著小雷米,站在他們的房間門口,有些擔憂地問道。
“嗯,家裡有客人嘛,我要去多弄點好吃的。對了,麵包,雖然我很能夠體諒你的這種心情。但……要不,今天下午,我們在森林裡選個好地方,將白痴老兄……埋了吧?”
麵包一愣,不由得,眼中的淚水再次流淌下來。她抽泣著,身上的睡衣隨著她的身體而顫抖……看起來,似乎連腳步都有些站不穩了。
澤倫斯看到麵包這副樣子,不由得嚇住了。他連忙擺手,說道:“好好好,不埋,不埋反正……白痴老兄的身體在寒冰裡面,也不會壞。麵包你什麼時候覺的可以埋了,那就什麼時候埋吧”
那邊的麵包繼續抽泣著,也許是因為太過傷心,她歪歪扭扭的坐在那張椅子上,靠著桌子。捂著自己的腦袋。
黑暗的燭光之中,澤倫斯走到妻子身旁,悄聲道:“瑪琳,我看這孩子實在是受到太多的悲慘遭遇了。希望……你能夠看在她父親是我們證婚人的面子上,不要再難為她,好嗎?好好待她,就像是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儘管,瑪琳還是有些不怎麼喜歡這個麵包。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莫名其妙的血腥味還是讓自己忍不住想要嘔吐。但看在丈夫的面子上,這位妻子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拍拍小雷米的腦袋,讓她跟著丈夫前去。
“媽媽,叭叭,姐姐,痛痛嗎?”
雷米莉亞指著麵包,發問。澤倫斯彎下腰,親了親她的額頭,拉著這個可愛女兒的手,來到門前。
瑪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門。那邊的澤倫斯等到瑪琳完全關上房門之後,才開啟木屋的大門。那還略帶著薄霧溼氣的陽光照射進來,這個父親就拉著女兒的手,拎起弓弩,笑著,走了出去。
大門……關上了。
房間內,再次變成了一片漆黑。
麵包看著大門,腦海中,卻久久不能揮去剛才澤倫斯和雷米莉亞兩人手牽著手,走出去的背影……
父與女……
相依為命的兩父女,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小小的手掌,被那隻大大的手握在手心裡,擁有無限的安全感……似乎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會有那隻大手更加的安全。在小小的手掌看來,那隻大手,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懈可擊,最無敵的存在了吧……
溫暖……曾經也是如此的溫柔。
望著那早已經緊閉的門扉,不知怎麼的,兩滴淚水,卻是從麵包的眼角滾落……
她現在在想什麼呢?
內室的房門輕輕開啟,瑪琳偷偷看了看這邊的麵包,看著她那略顯發呆的表情。
是……錯覺嗎?這個女孩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有些淡了。那種曾經熟悉的寧靜芬芳,此刻,卻是漸漸洋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