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頭,躲過迎面的碎片。彭無望吐氣開聲,長刀一引,本來飛到四人後面的碎片被一股強烈的氣流牽引了回來,沿著一個詭異的弧線,狠狠地劃過了四人後頸,血光飛濺,沾著淋漓鮮血的碎片宛如歸巢的燕子飛回了彭無望的面前,攤在桌上,彷彿從來沒有飛出去過。此時的四個刀客的身子宛如木偶般極不自然地掙扎了兩下,齊刷刷倒在地上。
紅虎看到朝夕相處的四個兇悍手下如拾草芥般地被彭無望下手誅殺,只感到目眥盡裂,嘶啞著嗓子吼道:“你到底是誰?”
彭無望哼了一聲,長刀一掃,擺在面前的兩片半月形的碎碗片又一次破空飛起,直擊向紅虎。紅虎驚天動地狂吼了一聲,血妖刀晃出宛如血牆般的刀影,想要將迎面飛來的碎碗片砍成齏粉。他對於自己的刀法充滿信心,他的刀法之快,已經到了飛刀斬蠅翼,回刃斷蜂尾的境界。從他十五歲起,他就可以一刀將隨手拋起的七個制錢一起砍作兩段。太行山是一個出快刀的地方,出刀如電的刀客比比皆是,而自己正是他們之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人。
那兩個碎片果然墜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碎裂成十幾片,有七八片高高地從地上彈起。紅虎暗暗出了口氣,全神貫注地盯住彭無望將要出手的長刀。彭無望的右手拿刀,左手突然一抬,彷彿托起了什麼重物。紅虎只感到一股寒氣從心底鑽了出來。“不好!”他眼光下垂,果然看到那七八個碎片宛如箭矢般射向他的咽喉。好一個紅虎,他咬牙一橫左手,擋在喉前,那七八個碎片結結實實地紮在他的手臂之中。紅虎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個來回,剛要鬆一口氣,突然他感到整個人猛地飛了起來,向身後飛撞,高高地掛在了牆上。他移開左手,看到一柄亮如秋水的長刀牢牢地釘在自己寬大的胸前,暗紅色的鮮血緩緩沿著刀刃流淌到了地上。
紅虎緩緩抬起頭,嘶啞著嗓子艱難地問:“你到底是誰?”彭無望目無表情地走到他的面前,拔出長刀,用力一甩,甩掉鮮血,重新收入鞘中。紅虎的最後一口氣隨著長刀的離胸而吐了出來,整個身子宛如面袋子一般落到地上。他仍然不甘心地圓睜著雙眼,因為他至死也不知道殺他的人到底是誰。
“師父!好功夫!”洛鳴弦蹦蹦跳跳地來到他的身邊,歡呼道。
“離手刀!”那個黑衣漢子目瞪口呆,“你怎麼會使青州飛虎彭無望的離手刀?”
彭無望笑了笑,道:“因為我就是彭無望。”一旁的洛鳴弦大笑了起來。
“不可能!彭無望已經死了,死了!”那個黑衣漢子不知所措地說。
“你看也知道,我沒有死。”彭無望強忍著笑意說。洛鳴弦更是一陣嘻笑。那個黑衣漢子失魂落魄地呆住了,良久之後,他雙腿無力地跪在了地上,慘然道:“完了,完了,我的名聲從此完了。”
“這麼說,你叫張濤?”彭無望頗有些尷尬地問道。因為這個自稱張濤的黑衣漢子在短短的小半個時辰之內就在這個人跡寥寥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頗大的酒館,買下了五罈美酒,然後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將自己灌了個爛醉如泥。和一個爛醉如泥的人說話,任何人都難免有些尷尬的。
“我叫張濤,快馬張濤。”張濤的臉色宛如塗上了一層紅丹,醉眼惺忪地看著彭無望。
“你是幹哪一行的?”彭無望撓了撓頭又問。
“我是風媒,天下第一的風媒。因為我訊息最快,最靈,最詳細。”張濤頗有得色地自誇著。
“但是好像不準。”一旁洛鳴弦湊趣道。
張濤的臉色暗了下來,突然發了狂一般將一大壇酒砸得粉碎,嘶吼道:“準的,準的,以前都是很準的,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我親耳聽到她們說:彭無望死了,他被越女宮主削剩了半截身子。為什麼你還活著?”他那狂亂的目光轉向彭無望。洛鳴弦感到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