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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衝殺,都近不了她的郡主府。再加上我的書信她竟然一封不回,我......我哪裡知道......我哪裡知道她竟然等了我三十年。顧天涯左掌用力一擊道旁的巨石,半人高的千斤巨石竟然碎成了齏粉。

蕭郡主以為你執著於漢胡之別,移情於左念秋,更兼苦等你不至,遂離家出走,在中原開壇設堂,建立青鳳堂,發誓要殺盡天下漢人。如今青鳳堂被絞鳳同盟摧毀,郡主四面受敵,眼看就要陷入絕境。跋山河沉痛地說。

什麼?她就是惡名昭著的青鳳堂主?顧天涯目眥盡裂,雙眼血紅如紫。

不錯。她就是漢人口中那殺人無數的魔頭。跋山河道。

顧天涯抖手將他直直地摔了出去,仰首望天,聲嘶力竭地狂吼道:蒼天不仁,蒼天不仁!他狂嘯著雙掌一陣亂舞,道旁的巨石一個個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我好恨!我好恨啊!顧天涯雙掌化抓,抓住路旁的迎客松,大喝一聲,將牠連根拔起,舉到半空,雙手一分,竟然將牠凌空撕成兩半,分左右飛去。

跋山河雖驚訝於顧天涯的絕世武功,但是更為他此刻的悲憤暗暗難過。直到顧天涯將路旁所有可以砸的,可以拔的都清除一空,他才朗聲道:顧前輩,難道因為蕭郡主是青鳳堂主,你就決定對她不聞不問了麼?

青鳳堂主!顧天涯長嘯一聲,道,就算她成了地獄中的羅剎,我也要去救她。誰要擋我,我就殺誰。

跋山河的眼中猛然一陣灼熱的酸楚,心頭一陣狂喜:蕭郡主,妳的心上人果然沒有讓妳失望。妳可以安心了。

她在哪兒?顧天涯吼道。

一個時辰過去了,仍然沒有顧天涯的蹤跡。左念秋的臉上露出一絲焦灼的神色。華驚虹也暗暗替她焦急。

這時,方飛虹驚慌失措地跑上比劍臺,跪伏在左念秋和華驚虹面前,道:豈稟宮主,顧天涯留下這個就離開了黟山。說著她捧上了一截樹皮,樹皮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八個大字:身有要事,不赴此約。

左念秋默默地看著這截樹皮,喃喃地說:難道超海劍法都不放在他眼中麼?華驚虹和方飛虹默然無語。

左念秋輕輕揮了揮手,方飛虹躬身離開。

師父!華驚虹試圖找些話題。但是,她發現左念秋眼中那股因為顧天涯的到來而明媚照人的神采漸漸暗淡,漸漸消失,宛如夜色中迷人的篝火,隨著寒風的到來慢慢熄滅。此時的她還能說些什麼?

左念秋默默拿起案上已經沏好多時的茶水,緩緩倒在不捨,見華這四個字上。哀婉,悽清的茶水香味飄散在伴隨落日而來的晚風之中。

三十年前,我是越女宮主,棄情絕愛,男女之事,不能沾上半點。三十年後,我終於不再是越女宮主了。我不求他什麼,只希望以自由之身,和他說一會兒話,請他喝一杯茶。原來,這小小的願望,對於越女宮的弟子,也是一個天大的奢求。

左念秋端起茶具來倒比劍臺邊的絕壁之上,望著西沉的落日一陣沉默。忽然間,她猛地一抬手,將茶具遠遠地拋向天空。銀質的茶釜,越瓷的茶碗,在落日的餘暉中熠熠生輝,劃出耀眼的光軌,漸漸落到了萬丈之深的懸崖之下。

左念秋的眼中露出了深沉凝重宛如海洋般的寂寞,她輕輕地說:走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下了比劍臺。

茶釜和茶碗破空的嗚咽之聲悠悠傳來,彷彿是心破碎的聲音。半晌,華驚虹仍然痴痴地站在比劍臺崖邊,哀悼著那無緣開始的戀情。

華山夜伏

天下之險,無有出華山之右者。位於長安以東,蒲州以南的西嶽華山,其廣十里,其高五千仞,削成而四方,一石也,古稱太華,從山底到山頂,登山之路蜿蜒曲折,長達三十里,沿途盡是懸崖絕壁,道路艱險無比,有自古華山一條路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