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連鋒和越女宮宮主劍仙子的身影這才從滿天劍雨乍然出現,分立在比劍臺的兩側。
驚虹劍法更進一層,連某又輸了一招。連鋒的臉上沒有一點頹唐失落之色,反而洋溢著振奮的激情,似乎仍然沉浸在剛才精彩比劍的餘韻之中。
華驚虹的臉上也露出興奮之色,道:連兄劍法精彩之極,更有很多驚虹從未想過的創意。這次比劍我的收益,只有比你更多。
能為驚虹對劍道上的領悟盡一份心力,乃是連某的榮幸。連鋒衷心地說。
華驚虹點點頭,目光留戀地在比劍臺上停駐了半刻,才若有所思地說:連兄的心意,驚虹十分感激。看著她的神情,連鋒問道:驚虹有心事?
華驚虹連忙搖搖頭,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驚虹是否擔心彭無望的刀法和下一次的刀劍之約。連鋒忽然問道。
華驚虹看著連鋒,微微點點頭,道:我當連兄是平生知己,這些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既然連兄問起,只有如實說來。彭無望的刀法進展奇快,幾乎一日千里。我想,這都是因為他日日在風口浪尖上掙扎,無數險奇招式由此悟出,令人難以抵擋。每一次對敵,都讓我很費心思。
連鋒笑道:如此不是正好,驚虹不是正要找一個和自己實力相當的敵手磨練劍技麼?
華驚虹苦笑一聲,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對了,連鋒忽然想起了今日的情景,說道,日間彭無望攜帶戰神天兵而來,要向驚虹討還殺害家人的兇手,驚虹為何忽然如此固執,若非彭少俠心存仁厚,恐怕會有血光之災。平日和妳暢談江湖大事之時,從未見妳如此緊張越女宮的聲譽。
華驚虹仍是一臉的苦笑,閉口不言。
連鋒好奇地看了華驚虹一眼,恍然道:莫非驚虹早已經猜到彭無望無心動用戰神天兵,才會安然面對他的挑戰?
華驚虹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望著漸漸躲入雲層的明月,輕輕地說:當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我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他贏了我,絕對不能。只此而已。
驚虹?連鋒不明白華驚虹的意思,遲疑著問道。
華驚虹的眼中泛起迷茫的神色,看著連鋒道:我不能輸的。絕對不能。如果輸了,他就再也不會來黟山了。
連鋒目瞪口呆地望著華驚虹,震驚地說:驚虹妳......
華驚虹點點頭,轉過頭去,望著在雲海中浮浮沉沉的明月,喃喃地說:我發過重誓,凡塵愛慾不可沾上半點。除了一次次打敗他,讓他不得不重回黟山讓我看上一眼,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一陣又一陣鬨堂大笑從揚州第一大酒樓——快然居的雅座之中傳來。鳴弦,你來再說一遍,那些越女宮弟子怎樣的?鄭但山將一大碗酒咕咚咕咚倒進肚子,開懷大笑著說。
算了,這個小子說了好幾遍了。彭無望用一杯淡酒陪著華不凡和鄭擔山飲了一杯,勸阻道。
不,不,不,華不凡喝得有了五分醉意,快然道,我們還要聽,鳴弦,你說,再說一遍,說一遍,我們便要飲一罈,這一次當真大快人心。
身為眾人焦點的洛鳴弦更加得意,一個空心跟頭翻上桌子,踩著滿桌的酒席,手裡拿滿了專供貴賓使用的銀筷子,大聲說:既然鄭師叔和華師叔這麼想聽,我不但再說一遍,還要表演一遍。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銀筷子對著自己,道: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哈,當師父亮出戰神天兵的時候,越女宮的弟子嚇得差點尿褲子,呼啦一下子圍在比劍臺周圍,要逼著師父放過越女宮主。原來她們也知道自己的什麼宮主不是天下無敵的。虧她們以前自以為是天下第一,原來都是吹出來的。
好好,說得好!鄭擔山和華不凡高呼放飲,笑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