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古魯夏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渾身沾著雪,單板也裂開了。
“混蛋……”
“看啊……因為你,我也瘸了。”
“醒過來啊!因為你才造成的事故,你給我負起責任!”
古魯夏扶著那涼透的身體,大面積的血汙沾染了他的手套,他眼神黯淡、眼眸好似烏雲般深沉,一時間無法緩過神來。
他與冰雪娥迷失了方向,在這雪山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瞬息萬變。
依靠著血跡才找到這裡。
“結果到最後,雪山還是能夠輕易的改變人生的軌跡。”
“可你不是比雪山還強的太陽嗎?”
“單板滑雪第一……小太陽!快點醒過來!”
“你要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古魯夏扒開圍巾,張著嘴對李鈺吶喊。
然而卻根本沒意義,他明白李鈺已經是死了,他將會帶著這份冰冷永遠生活下去。
緩緩滴落的淚水,是兩人封塵已久,兄弟友誼的證明。
“好啦……好啦!別哭了。”李鈺艱難地睜開眼睛,感受腦袋傳來的昏沉感與疼痛,這次的體驗,比穿越那時的墜機還要來得疼。
“我感覺再不醒來,你都要採取煽情手段了。”
古魯夏眼眸瞪得如一隻受驚的貓咪一樣,趕忙湊近看著李鈺。
“你別靠近了……會誤會的!”
“真是令人尷尬的笑話,蠢貨……你還是接著躺著吧!”
古魯夏空中不斷地低聲罵著,一遍又一遍,聲音越來越大。
本來想壓制的怒火,逐漸隨著聲音,越來越強烈。
他無法當作從未發生,也無法繼續說出冷笑話。
“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還是說你想死了?蠢貨!!”
“……或許我真是蠢貨也說不定。”李鈺像是沒心沒肺般,搓了搓下巴,一臉沉思地琢磨。
聽到對面那個傢伙還能說出冷笑話,還能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他就生氣。
“不僅是我,所有在意你的人都會哭的啊……”說到最後,古魯夏語氣逐漸哽咽。
“感覺你又回到從前了呢!”李鈺頗有種欣慰感。
古魯夏愣了愣,逐漸平靜下來,嘆了口氣。
“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能和讓我感到尷尬的萊姆合得來了。”
“你們這些傢伙都是不計後果的蠢貨,做之前猶豫再三,做之後是一點後悔也沒有。”
“那你呢,不也是不計後果地追來了嗎?”
“呵呵,別誤會,只是想滑雪,救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那真是想多了。”
“別這麼說嘛,聽說過友誼就是魔法嗎?”
李鈺感覺身體好極了,現在就能動了,只是以後得坐輪椅。
鳳王並沒有出現,對於自己能夠復甦,他已有大致的推算。
“是吧……友誼就是魔法。”
李鈺頗為感慨,回憶起那種奇妙的感覺,自己與音箱蟀之間貌似達成了奇妙的牽絆。
也多虧了這類似羈絆進化的奇蹟,自己和音箱蟀才得以存活。
就好比小智與甲賀忍蛙一樣,但給李鈺的感覺又不相同。
不僅是心意相通,感知共享,好像還有什麼沒激發出來……
他有種感覺……自己倘若死亡了,那麼音箱蟀也會死亡,反之音箱蟀如果死亡了,那自己也會死。
只是沒親眼看見音箱蟀進化有點可惜。
“叮~蕪~”音箱蟀飛出了雪雲,還準備慶祝慶祝,高興高興,突然見李鈺倒在血泊中,差點魂都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