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包二兩。”
薛向正打量著屋中佈局,衛阿姨一手捧著茶杯,一手端著果盤。步了上來。
薛老三慌忙接過,端著茶杯瞧了瞧,但見茶湯清亮,茶葉碧綠。片片站直,不用清嗅。濃濃的香氣,便直入肺腑,便知這的確是絕頂好茶。
他笑著誇讚幾句,衛阿姨便喜道:“喜歡就成,我一會兒叫蘭丫頭給你包,對了,時間不早了,你過門是客,又和蘭丫頭是老同事,就在這兒吃晚飯吧,我現在就去準備,你慢些喝茶,我叫蘭丫頭來陪你說話!”
說罷,不待薛向婉拒出口,衛阿姨便歡快地步下亭去,留下薛老三左右為難。
衛阿姨下得亭後,便朝樓上尋去,轉了一圈,卻沒尋著衛蘭,最後轉回廚房,才發現衛蘭正圍著圍裙,在水龍頭下,洗著一網青椒、西紅柿。
衛阿姨上前,輕輕戳了戳她腦門兒,“喲,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我家蘭丫頭也曉得燒火做飯啦,死丫頭,耳朵真靈,我剛說留人家吃飯,就讓你聽去了。”
衛蘭耳根一紅,嗔道:“衛格格,說什麼呢,我這不是燒給你吃的嘛,別分不清好賴人啊!”
衛蘭自小跟著衛阿姨長大,兩人不是母女,勝似母女,而衛阿姨又是個四海的性子,潑辣直率,小時候,衛蘭調皮,直呼她名字衛格格,她也絲毫不以為忤,後來叫著叫著,就叫順了,二三十年下來,除了人前,衛蘭呼她姑媽,娘倆兒獨處的時候,她皆以“衛格格”呼之。
衛阿姨摘過櫥櫃釘子上掛著的另一條翠花圍裙,邊在腰間纏了,邊道:“還撒謊,我衛格格過的橋比你走得路都多,方才怎麼回事兒,你以為我沒瞧見,瞧瞧你這丫頭,眼睛媚得快溢位水來,弄得人薛向都有些怕了,左右替你遮掩。我說丫頭,這樣可不成,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兒,讓他聞腥可以,不到最後,千萬不能讓他嘗味兒,必須吊著他。你沒見以前我給你介紹的物件,你越不睬他,人家越哭著喊著往上撲,這就是男人的另一個臭毛病——賤皮子!”
“什麼!薛向替我遮掩,他瞧出來了?完了,完了,可,我,我沒有你說的媚什麼嘛……”
衛美人忽然捂住臉,嗚嗚個不停,她真是又羞又惱,原本薛向拿手指刮她掌心時,她便一半甜蜜,一半懷疑,甜蜜的是因為這親暱的動作,懷疑的是薛向是否覺察出自己的異樣情思。
原本,她見薛向面色始終正常,便以為他未覺出,自己遮掩得高明,可這會兒衛阿姨說她都覺出不對了,素來精明心細的薛向,焉能不知。
一想到讓薛向知道自己那啥他,衛美人真是心如亂麻,又羞又惱。
“行了,這有什麼呀,我瞧他對你也有意思,男俊女俏,兩情相悅,誰也不礙著,你羞什麼羞!”
衛阿姨依舊以一副過來人的心態,指點著衛美人。
衛美人幾次想出口說,薛向已然婚配,可話到嘴邊,她又發現這話是如此難以出口,一方面,她自己不知不覺中,總在迴避這個事實;另一方面,難得見衛阿姨如此開懷,她實在不願用殘酷的事實,破壞她的心情。
見衛美人痴楞,衛阿姨又戳了她額頭一下,“行了,別在這兒裝模作樣了,去陪薛向說會兒話,要不讓人枯坐,豈是待客的道理。”
單獨面對薛向,對衛美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她是又羞又怯又怕又想,偏生腳下卻邁不開。
衛阿姨瞧見她這副德性,彷彿瞧見三十年前的自己頭一回見宋思明,噗嗤一下,竟樂出聲來。
衛美人知道衛阿姨在笑什麼,臊得不行,狠很剜她一眼,一跺腳,逃出門去。
這一逃出來,正好瞧見站在亭上捧茗觀魚的薛向,薛向也聽見那邊的動靜兒,便抬眼看了過來。
兩人這番對望,衛美人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