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何曾見過這等奇景。
先前啟釁的小胖子也瞧得呆了,張大了嘴巴,口裡的棒棒糖什麼時候滑落的,都不知曉。
薛向施展神技,不過為了博孩子們一笑,轉了幾秒,便即收手,遠處的大人們方聽到這邊動靜兒,循聲看來時,十幾個皮球失了支撐,正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陪著小傢伙嬉鬧一陣,薛老三便又尋了個清淨地兒躺了,看了一陣藍天白雲,小傢伙不知又從哪裡溜了過來,手裡拎著個小方枕和一方卡通毛毯,先前因遊戲弄得髒兮兮的小手,也洗得乾乾淨淨。
到得近前,小人兒將小毛毯緊挨著薛老三鋪了,伸個懶腰,“哎呀,累死了,我得歇會兒。”
說著,便也在毛毯上躺了,還學了薛老三模樣。左腳踏在地上,右腳交疊在左腿上,搖搖晃晃,愜意得不行。
躺了一會兒。不知小人兒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烏漆漆的眼珠子在眶裡骨碌碌一轉,便伸手去抓薛老三枕在腦下的雙手。
“幹嘛,睡就好好睡,我可是沒勁兒了。”
薛老三橫了他一眼,生怕她又起了玩性,逼迫自己隨她折騰。
小傢伙卻不答話,只握著他胳膊,小手用力扯拽0。
薛老三嘆口氣,只好鬆了腦袋。任由他抓手,順著她的力氣走,倒要看她到底有出什麼么蛾子。
小傢伙將他的胳膊展開,緊挨著小方枕放了,小手緊緊攥著大手。便再不動彈。
如此一來,她便好像睡在薛向懷中一般。
見小傢伙這般模樣,薛老三不禁莞爾,心中湧起一陣溫暖。
猶記得小時候,這個小妹妹簡直將他當作了肉枕頭。
然,自她和蘇美人成婚以來,他好像便再沒陪過這個小妹妹睡覺。細細算來,已有數年光景了。
一來,他有了老婆,不是獨身,雖然當時小人兒還小,他也好讓小妹再來擠被窩。
二來。小晚也交代過小人兒,有了大嫂,就不許賴大哥床了,小傢伙倒是極聽這個二姐的話。
再後來,小人兒年紀漸長。便是得空,薛老三也不好給她陪夜了。
卻說,小傢伙在他懷裡躺了,小臉兒朝內側了,壓在小方枕上,靜靜不動,初始,小心思有些不安,怕人家說她都讀初一了,還要大哥抱。
可躺了一會兒,聽見薛向平穩的呼吸聲,感觸到那輕輕拍著自己小手的大手,心中竟是無比的安寧。
半空的紅太陽,也似乎被這對小兄妹的濃濃溫情所感動,漸漸西斜,留下溫暖但不熾熱的空間。
溫潤的空氣,瀰漫著泥土的芬芳,三兩隻白鴿展翅高飛,在天空點綴著安詳。
薛老三靜靜地擁了小人兒躺了,嘴裡哼著熟悉的安眠區,像是又回到了七八年前,每夜費盡心力,哄她入睡,伴她安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的確,就在薛老三,小傢伙兩兄妹享受著脈脈溫情的時刻,殊不知他們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這淙淙溪水,盈盈綠坡,緩緩斜陽之間,薛老三英俊挺拔,小傢伙俏麗可愛,兩人就這般靜靜地躺著,不知覺間,傳遞著一種親情的感動,自是引人注目。
本來,今次郊遊,到來的盡是家長和孩子,同樣的身份,自有同樣的感受。
不多時,便有許多人向薛老三那邊投去目光,更有家長朝那邊按動快門。
一大一小兩兄妹就這麼躺了,不知過去多久,忽地,一道女聲傳來,“薛適同學,還不到午睡時間噢,快醒醒。”
聲音傳來,薛老三和小傢伙雙雙坐了起來,循聲看去,來人二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