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三,今兒是怎麼回事兒,要麼犯楞,要麼神神叨叨,中邪啦!”安在海厲聲喝道。
這會兒,他心情可是不好,方才,正爽到極點,被薛老三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意興大減,更鬱悶的是,薛老三否決了自己意見,半天沒給出理由,淨杵這兒傻笑了,實在讓人惱火。
薛向終於醒過神來,趕忙坐了下來,一臉劫後餘生的興奮,抓起桌上的茶杯,咕嚕咕嚕,往嘴裡直灌,一盞茶飲盡,長長吐一口氣,道:“許伯伯,您放心,那位這回沒事兒,我可以打這個包票!”
話無須點透,那位沒事兒,許子幹自然無事。
“老三,你跟這兒裝什麼佯,痛快說你小子又想到什麼了?”安在海叱道。
薛老三道:“三位伯伯,咱們都犯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毛病,你們想想今次中委會召開的程式正確麼……”
薛老三自不好分析老首長此次會維護那位的原因,畢竟,這是後世許多隱秘黨史解禁後,才能推匯出這個結論的;
更不能妄言老首長的擋箭牌心理,畢竟往後幾年的事兒沒有發生,他便是要找論據也難,是以,這傢伙只能從此次緊急中委會的程式問題入手,剖析根由。
一番話說罷,說服力雖然未必強大,總算是稍稍撥開了三人心頭的烏雲,略略見著些曙光了。
熟料,薛老三話音方落,滴滴兩聲,門外傳來了車喇叭聲,不須問,定是參加完政局會議的薛安遠回來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央校
果然,不及花園內四人行出園外,薛安遠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他朝薛向這邊揮揮手,示意不必迎出來,腳下加速,三兩步就繞進園來。
“大伯!”
薛老三迎上前去,伸手接過薛安遠的老舊的軍大衣,一聲喊出,眼中已有溼意。
細細算來,他和這個世上最親的長輩,雖然聯絡不斷,實則已有年餘未見面了。
這一細細打量,薛向發現薛安遠老了不少,原本微霜的鬢角已經半花,額頭的皺紋更如刀刻斧鑿一般,深刻了不少,整個人也較之前消瘦許多,瞧得薛老三心中酸楚,唯一聊以安慰的是,薛安遠的精神還好,腰板兒依舊挺得筆直。
感覺到自家侄子的情緒,薛安遠重重在他肩頭拍了拍,便從薛老三身側抹了過去,朝許子幹三人迎了上來。
眾人寒暄幾句,便有衛士搬來立凳,重新續上茶水,幾人再度落座,這下,薛老三沒了圍桌的資格,規規矩矩搬了立凳,坐在一側。
薛安遠是直腸子,雖身居高位,本色不改,知悉這三位中委深夜聚集家中,所為何事,也不廢話,上來就介紹了今晚會議的主要內容。
不出意外,果然是討論內參上那篇《訪問記》的。
會議一開始,以時老為首的保守派就率先展開了圍攻,誰叫那篇訪問記裡,那該死的小人作者在訪問之際,特意提到了時老,並把他做了保守派領袖向那位發問呢。
虧得老首長及時叫停,讓那位先發言,那位才抓住說話的機會,搶先做了深刻的檢討。
緊接著,季老也作了發言。先是對那位進行了批評,臨到發言結束,卻是附和了老首長的意見,總體意思是。這屆班子才搭起來,磨合得還不夠,不宜大動干戈。
很明顯,季老素來老成持重。點到了問題的關鍵性,短短數年,高層班子已經經歷了兩次大變,這屆班子剛搭起來。便是再大的問題,也得運轉下去,穩定、團結。永遠是中央的主基調。
老首長和季老這兩位定海神針看法一致。會議的調子便定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那位雖然捱了滿身口水,卻是順利過關。
而明天的中委會的主基調也算確定,自然是統一意識,凝聚共識,當然。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