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軟化了少許,眼睛慢慢地闔上顯然是同意了呂無病姑娘的建議。呂無病姑娘於是運使真元,忽然散成了一縷輕煙附著在了王家大小姐的身體上。
可是呂無病雖然是操縱了王家大小姐的身體,但是想要回到孫家去卻還要費上一些心思。
她於是讓家裡的僕人把孫家的奶媽子請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很是厚待那位奶媽子,一直到身邊的下人們都退下去了以後。呂無病才對奶媽子痛哭流涕,說出了自己是呂無病,現在附身在王家大小姐身上的事情。
孫家的奶媽子嚇白了一張老臉,不過她早已就對呂無病的身份有所猜測,而且想念起呂無病從前在孫家的時候很是商量體貼下人,於是也並非太害怕。
她便答應了呂無病,回到孫家後就把事情告訴了孫塵麒,但是這時候的孫塵麒哪裡肯信王家大小姐所說的胡話?
聽了之後,也就一笑了之,擱在一邊再也不提及這件事情了。
直到有一天,呂無病藉故領著一個丫鬟偷偷溜出了王家的門戶,居然從牆頭上飛入了孫塵麒的住處。孫塵麒在屋內聽見院中有響動,便從內室裡走出來檢視。
呂無病迎上前去,跪在孫家的臺階下,哭的泣不成聲。
孫塵麒已經是恨極了王天官家的這個毒婦,更是不肯相信奶媽子給他帶回來的胡言亂語,於是很固執地推託說道:“如果我們重新團聚,以後的日子裡若是沒有不滿意的事情那還便罷了。若是一旦發生了口角你家的族人們如狼似虎一般,我到時候要是再想遠遠地離開你,那可就沒有辦法了!”
若是原來刁蠻任性的王家大小姐,聽了孫塵麒這話估計就啞口無言了。
但好在附在她體內的是呂無病陰魂,呂無病哭泣道:“我是私自離家出走偷溜出來的,絕對沒有再回孃家求援的道理。公子若肯收留下我,那就請給我一間柴房,否則的話小女子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又拉住孫塵麒的衣服跪下道:“而且我二十一歲嫁給你,二十三歲被你休出家門,在公子的心中就算是有十萬分的罪惡。難道就連一分的情義也沒有嗎?”
她說完話就把衣袖掀了開來,從手腕上脫下一支鐲子放在孫塵麒的面前說道:“這是公子你家傳給正妻的憑依,也是我們當年拜堂燒香時的見證,難道公子就真的不記得了嗎?”
孫塵麒看見王家大小姐手上的鐲子,回憶起前幾任正妻的好處,眼角上晶瑩瑩的兩顆淚珠差點就要流下來了。
他叫下人把王家大小姐攙扶進了屋裡,但是心中仍然懷疑這是王氏家族的詐騙行為,就想得到她家族兄弟的一句話以便作為證據。
呂無病道:“我是私自偷溜出來的,哪有什麼顏面再回去請求族人作證?公子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我的懷裡就藏著一把尋死的器具,願意砍掉一個指頭,向你表明我悔過的心意。”
她說完話就從腰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來,就在孫塵麒的面前伸開左手。砍掉了一截小指頭。
看見王家大小姐說到做到,當場動手,血就像是噴泉似的往外直淌。
孫塵麒也是大吃一驚,急忙給她包紮上傷口。
王家大小姐剛死不久。呂無病就附著在了她的身體上,接管了她的肉身。所以這具身體機能儲存的還非常完善,活人所能夠感覺到的一切觸覺。呂無病也能夠感覺的到。
她疼得臉色都變了,但卻並不呻吟,強顏笑著說道:“我以前都是生活在南柯夢中,如今已經是清醒過來了,所以特意回到公子的家中。我並不奢望能夠與公子再續前緣,只希望能夠借上一間斗室打算出家修行,從此拜伏在三清道尊的腳下悔過前非,公子又何必猜疑呢?”
這南柯夢的典故可不是王家大小姐所能夠說出來的,乃是指前朝東平郡人淳于棼所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