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他爸戰友請吃飯幹多了。”楊毅從季風手裡拿粒瓜子扔嘴裡,“還不得一覺悠到晌午啊。”
“楊毅你咋不去你姥家呢?”叢家的奶奶也就是楊毅的姥姥,都回去拜年,小外孫女在家支局幹麻將,不孝順的玩意兒。
“我上學天天往我二舅家跑,”姥姥住省城二舅家裡,離楊毅的學校不遠,“我姥都煩我了,不去了……靠,”翅膀自摸,楊毅做莊,對他摟夾的舉動頗有微詞,“點一圈炮上我這兒刮旋風了。都是你供的,死胖子。”
張偉傑臉色鐵青。“你別拉不屎怨地球吸引力太小。”
“這不是過年嗎?人都回去就你不回去。”
“誰知道了,我剛才就說來著,一說一對付。”萬明啟擺著牌幫腔。
翅膀最先碼完牌,抽空點了根菸。“蕾你去上她家冰箱翻翻有沒有雪糕啥的,我有點燒心。”
“贏兩把牌不知道咋顯擺好了!”楊毅不滿地斜愣他面前厚厚的一沓錢。“還燒心。”
“凍梨吃嗎?”時蕾在廚房翻了一會兒問。“還有凍柿子。”
“整一個來。”
“有雪糕,”楊毅指揮,“在最下邊那層,我爸年前在新潮買的冰料。”
“哪有呀。”每層都翻過了。
“吃了了吧?”季風看一眼,“我看季靜昨天從你家捧一碗冰料回家的。”
“不能,好幾袋呢。你再找找。”
翅膀火急火燎的。“來來來,就凍梨行。”
“凍梨也得化,”時蕾洗了一個遞給他,“這噹噹硬的你能就這麼吃了啊?”
翅膀接過來就啃,咔哧咔哧聽得旁邊人牙都疼。萬明啟說:“小蕾給我也洗一個。”
時蕾就又洗了一個,楊毅罵她:“你這懶得腦後跟都帶不動,不能多洗兩個擱那化著啊?這麼多人呢。”
“你們又沒說吃,化完不吃該扔了。”時蕾甩著手上的水回嘴,侍候局兒還侍候出錯來了。
“不管他們,誰願意吃誰洗。”翅膀拉了她的拔涼的手放在掌心焐著,“憑啥支使我媳婦兒啊。大啟子那梨一會兒化了不行吃,自己洗去。”
“你看他像精神病兒似的。”季風指著他撇嘴。
精神病的手機鈴聲也很嚇人,不知道什麼交響曲震得下面茶几要碎了,時蕾走去拿過來。“咦?”
“誰啊?”翅膀見她訝然的表情心生疑惑,接過來一聽,“關西?”再聽下去,臉像凍梨一樣僵硬起來。
24、“飛”“石”
麻將牌孤獨地擠在桌子中間,各風門都站著牌,南風莊家吃過來的五條還沒拿回來,風主們都圍著神情凝重的翅膀。
“到底啥事啊大過年的非得你趕過去?”
“你現在要去也沒車啊,明天起早走唄?”
“別毛,真有什麼事著急也沒用。”
一切聲音都沒聽進去,翅膀邊撥號邊吩咐楊毅:“你現在給家家打電話,讓她去給我訂機票,我最晚六個小時到哈爾濱,訂最近的一班。她要不方便的話就找滿桌兒。”電話接通,“喂,能說話不?……車裡有別人嗎?……那正好直接過來接我,我在刺兒她家南邊那個加油站等你,送我去趟哈爾濱……嗯,酒吧可能有點事兒,路上跟你說。你開穩當點兒,不急這一會兒。”腦子快速轉著想想還有什麼要準備的,一回頭時蕾已經穿戴完畢拿著他的外套站在門口看他。
“我也跟你回去。”
平淡的表情讓他一時忘了該說什麼話,身後的幾個人也都繃緊了臉沒敢勸阻。楊毅推推季風:“拿你手機去聯絡家家,別讓我媽他們知道她買機票的事兒。”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話撥號,“小貓來,給你媽打電話說在這兩天兒陪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