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蕾反應有點慢,聽見笑聲才知道他在說她。“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那你換個問題。”他討價還價,“我跟你講講我初夜好不好?”初戀實在記不起來。
“滾吧。”她推著他要起身,被他呵呵笑著耍賴地抱住不放。
“不說不說。”
“你說剛上高中我還以為說那個赫……什麼來著?”
“赫頂紅。”
她莞爾。“不許說匪號。”
“呵呵,那純是鬧著玩。”他翻身拿煙,順便取了眼鏡。
時蕾擋住他的手,看著他眼睛道:“你還是雙眼皮兒呢。”
“靠,瞧不起人,”他瞪大了眼睛,“正經杏核大眼。”
“這樣,”她姆指食指比量著杏核的大小,然後橫向轉動九十度,“放扁的杏核。”
罵了一句戴上眼鏡,靠在床頭上半躺半坐著吸菸,饒有興趣地看她平躺在身邊掐著手指唸唸有詞。“我太花了浩?”他問。
“嗯。”他怎麼知道她在數他的女朋友。“為什麼?故意的呀?”真像小冬說的為掩飾什麼?
“不是故意的。”他笑,嗆了一下,“我開始追誰的時候都挺上心,覺得這是最好的女孩兒,追到手了就沒有感覺,完了就不想管她,看著她也沒話說,除了上床不知道還能幹什麼。”
“小冬說你是初戀不成功留下陰影了。”所以她才打聽,看他是不是真的被狗咬後開始喜吃狗肉。
“我為什麼一定得受過刺激?天生就花心不行嗎?”
時蕾腮幫鼓鼓地瞪著理直氣壯的人,然後贊同了。“可也是,茄子再怎麼加工也長不成辣椒。”先天性花型心臟病,不可以鄙視病人。
翅膀被逗笑了,他就是願意這麼跟她聊天看她犯傻。這個女孩子表面看起來個性平淡,對什麼都能遷就,只要有魚有肉有酒喝有人陪,比做一個社會主義的四有新人容易多了。可是現在這個時代,很少的人能像她這樣明白自己要什麼,包括他在內。他們都在瞎折騰,不停索求,卻不知道在索求什麼。而她有個懶洋洋的世界,特別簡單,特別舒服,讓他嚮往。他本來想一直守著,以朋友的身份,直到他發現她這四有的最後一條原來是指男人。
“菸灰掉下來了。”她越過他的身子拿菸灰缸過來。
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讓她維持伏在他身上的曖昧姿勢,菸灰落進菸灰缸。
她輕輕地想要掙開。“你又犯病了。”
“你不一樣,時蕾,我現在不是想追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他這話說得沒什麼邏輯,腦子裡又換了別的詞,覺得還是表達不清楚,乾脆直接問她,“知道了嗎?”
“知道了。”
他搭拉著眼皮看她:“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
13、錯失的三個字
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目光都鎖在歌手身上,道道灼人,目睹這場面的時蕾站在吧檯裡面和關西相對搖頭。酒吧最近一些青春期發育較早的小女生們光顧頗頻,從對街師專到附近高中的都有,那個叫李柏松的男孩在調音臺旁邊唱歌,她們就在舞池邊晃盪,幾個大膽的還上前去搭話。始作俑者歪靠在酒櫃上不時和熟人擺手打招呼,剩下時間都看著那些美眉笑。原來這就是他說的桃色利潤。時蕾醜話說在前兒地提醒沒安好心的店主:“翅膀你要把飛石變成鴨店長髮哥不回來找你對命的。”
他嚴肅地批評她:“說話真JB難聽。”叼著煙去給老客人送酒,回來後乍然發現吧檯上的新鮮生物。“誰整盆蒜苗擱這兒了?”
時蕾一邊幫關西付酒一邊瞪他。“你們家蒜苗開花?”
“那是……韭菜?”
那幾珠水仙花要聽得懂人語肯定跳起來勒死他。“咋不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