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外人打死!”於一比他更怒,“你莫一回出的事兒就不像正常人乾的。要不你尋思我大老遠折騰過來表示兄弟愛哪?”
翅膀噗一聲笑了。
時蕾也笑得上不來氣兒。“搞笑……”
“操。”於一有點兒臉紅,全怪那個被他扔在家裡的死丫頭,一勁兒在他耳朵邊唸叨什麼兄弟愛手足情的硌應他。
“你們好像一家人一樣。”丁凌羨慕地看著他們劍拔弩張下的親密。
“啊,”翅膀承認,一本正經地說,“養個狗這麼多年還有感情了呢。”
“你是真皮子刺撓了。”於一按按指節,“反正我就是專程來給你收屍的,別讓我白走一趟。”
丁凌偷偷問時蕾:“於一是什麼幫派人物嗎?”
時蕾大笑。“他比翅膀還像黑社會是吧?”
“不是。”也是有這方面原因了,“我看到他手指上有指環一樣的刺青。”
“於一,丁凌說你有刺青是黑社會。”她大聲喊著,讓丁凌有點尷尬。
“多啦?”於一瞪她。
“真能罵人~”翅膀捏捏時蕾的臉蛋,“你多了俺家貓寶都不帶多的。”
時蕾眯著眼點頭,看著於一的手指,那是個最溫柔的疼痛。“翅膀,”她突發奇想地說,“你也去紋一個吧。”
翅膀挑眉。“也紋根刺兒?”
於一說你紋只貓。
“我怕疼。”一句話打消所有看戲者的希望。“哈哈,當年陪於一去紋這玩意兒,小四眼皮下淺也要跟著紋,挑來挑去挑中一個毛主席頭像,先在後背畫麼,畫完了我跟二哥一看,靠,咋看咋像那個加州牛肉麵的李先生。我一看趕緊說紋吧紋吧,紋完就去加州當活招牌,像麥當勞門口那小丑,他死都沒紋……”
第二天回哈爾濱的飛機上翅膀看著左手犯難:“二哥,這手指頭上紋個貓能好看嗎?”於一連說好看好看,翅膀瞪了他半天:“靠,你這麼說那肯定是挺傻逼的。”
時蕾罵他你別聽風就是雨的。翅膀說風風雨雨也是你勾的頭兒啊。倆人嗆嗆了沒到兩分鐘時蕾就投降了,她說一句人家十句等著,咬著嘴唇喃喃:“你就說我能耐,有本事跟楊毅吵吵。”
本來靠在椅背上把人絆嘴當催眠曲的於一睜了眼。“不帶扯別人的。”
“唉~這個年過的!”時蕾望著窗外雲層,“這是我活這麼大最折騰的一年。”
她沒想到,她這一輩子就屬這一年最難熬。這一年,全中國也都沒消停。
從回到家時蕾就張羅去看董維曼,只看著了一次,在人家住了一宿,之後就被些閒事兒拖住總也沒去成。董維曼知道她又要開學了,一遍一遍打電話找她,出言威脅:“怎麼的還得我看你們去啊?”時蕾嚇壞了,你可別出來,外邊冰天雪地的你帶個球滿哪跑太危險了。第二天起早就找了楊毅和叢家一起奔東城去。小蠻子挺著個待產的肚子,整個人紅光滿面,胖了一大圈,隱隱散著偉大的母性光輝。楊毅總拿根手指頭去捅人家肚子,叢家訓她多少遍都沒記性。時蕾看著她們不時走神兒,楊毅這鬼孩子神叨叨地把她拖到一邊問:“你是不是帶上貓崽兒了?”
術語用得還真專業,時蕾沒空惱她,眉間全是擔憂:“我這月晚一個禮拜了。”楊毅說完了完了,掏出手機就給老大打電話,時蕾聽得清清楚楚,翅膀先是怪叫,跟著罵楊毅淨扯蛋讓她滾犢子。怎麼就是扯蛋?時蕾有點生氣。正牌兒準媽媽聽了她倆的對話笑得直揉肚子,哪那麼容易有小孩兒啊。叢家扶著小蠻子,姐姐您可悠著點兒樂。小蠻子說沒事,這都足月了,穩當得很。楊毅做人證:“沒錯沒錯,我就七個月生下來的,不也活這麼大嗎?”
小蠻子順口就接:“都長像你這麼大點兒可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