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
“我記得中秋夜咱們第一次見面,你擺的那陣仗其實很不錯……”
李辰安又吃了一塊羊肉,過了片刻又道:
“可惜那夜無月,也可惜那夜殿下並沒有打算邀請我喝上一杯。”
“你我的緣分實在還是太淺了一些……對了,你餓了沒?”
寧知行嚥了一口唾沫,“餓了!”
“阿木,給殿下鬆綁。”
阿木走了過來,解開了寧知行身上的藤條。
寧知行活動了一下腿腳,“你這是要放了我?”
“不是,”李辰安搖了搖頭,“總不能讓我來餵你吧?另外,我一直覺得人死之前是有權利吃一頓飽飯的……阿木,幫殿下盛一碗湯。”
寧知行的眼微微一眯,他的穴位被蕭包子制住,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他並不相信李辰安當真敢殺了他。
他接過了阿木遞過來的碗,一瞧,抬眼,“當真是湯啊!”
“嗯,其實營養都在湯裡……我問你幾個事情。”
“問吧,本王不一定回答你。”
李辰安將碗裡的羊肉吃完將湯喝光,隨手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寧楚楚,撩起衣袖抹了抹嘴,這才向了寧知行。
“後宮裡的那位麗貴妃,是個怎樣的人?”
寧知行頓時一怔,他本以為李辰安會問問長樂宮的詳情,也或者問問姬丞相暗地裡還有那些黨羽。
他萬萬沒料到李辰安會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沉吟三息,寧知行喝了一口湯,有些燙。
“燕國公的小女,燕基道的妹妹。”
“我不是問她的身世,而是問她的性格,或者她的某些不一樣的特點。”
寧知行嘴角一翹,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她恐怕才是後宮中心機最深的那一個!”
“她不問後宮任何事,起來與世無爭,但本王的外公卻提醒過我,最要小心的就是麗貴妃!”
李辰安眉梢一揚,“說來聽聽。”
“燕國公府,上去是和外公站在一起,是在扶持著我入主東宮……但事實上,這不過是燕國公府藉著外公的權勢力量,為寧知遠所謀罷了!”
“當年,盧戰驍滿門被滅,燕國公在其中扮演了推波助瀾的角色。”
“而同年冬,盧皇后的死……母妃說,這恐怕就是麗貴妃的手段!”
李辰安微微沉吟,“這有什麼依據?”
“因為皇后所居的鳳儀宮,在盧戰驍滿門被滅一事發生之後就戒備森嚴。”
“皇上擔心即將臨盆的盧皇后尋了短見,所以那時候的鳳儀宮,可以說是高手最多的地方。”
“可偏偏盧皇后在誕下皇長子之後個把月,皇長子失蹤,盧皇后上吊自盡……”
寧知行又喝了一口湯。
“燕基道和樊老夫人那時候還不是大宗師,那時候寧國的大宗師有兩個。”
“一個在盧皇后身邊,他叫秦懷玉,他不是太監,而是……皇室供奉!”
“另一個據說就在麗貴妃身邊,那是個太監,叫賀公公,但這個賀公公極為神秘,就連母妃也僅僅是聽聞。”
“昭化三年冬,那天大雪。”
“就在皇宮的紫禁之巔,兩個大宗師有過一場大戰。”
“就是在那個夜裡,皇長子失蹤,盧皇后懸樑自盡……你爺爺李春甫那個夜裡去了一趟宮裡,所以,你爺爺應該最清楚皇長子的下落才對。”
“至於你……或許你真的就是本王的大皇兄!”
一旁的寧楚楚頓時捏緊了衣襬。
李辰安卻搖了搖頭,“那兩個大宗師一戰的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