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思心中悲痛,看到安靖舉此刻的狀態,心中反而舒暢:“可笑連皇帝都欺天下人保你,讓我裴家蒙受如此大辱,我雖沒能力殺你,但你也不會好過,更可笑的是…你的兩位手下,居然為了保護我而死。” 笑容中泛著淚光,看著眼睛越發通紅的安靖舉,言語刺激。 “皇帝對你家沒有虧欠…他保下我,自有原因,唐國立國後便沒有諸侯,從未設君,你爺爺,也算光宗耀祖了…”安靖舉冷漠道。 “放屁!狗皇帝以為給我家追封個什麼廉平君便萬事皆休,他沒有殺你就是幫兇,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連我爺爺死之前都護著你,不讓我報仇…你憑什麼?劊子手…” 安靖舉雙目浮現怒火,一把抓起裴靜思腰帶,將其懸空在窗戶外:“那我呢!你報仇可以找到我,我又去找誰?找誰!我甚至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怎麼樣,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嗎?收起你的偽裝,鬆手吧…”裴靜思露出解脫神色。 安靖舉在三層閣樓,裴靜思掉下去,也摔不死,她想逃,找機會再次刺殺安靖舉。 兩人肆意宣洩著自己的情緒,安靖舉突然冷靜下來,將裴靜思拉入房中,關好窗戶。 “九哥他們怎麼死的?”安靖舉重新坐下,看著癱坐在地板上的裴靜思。 “剛到揚州,我們剛住下,余文與你傳信後,然後就有一百多名黑衣人找到了我們,余文被冷箭射死,那個叫九哥的死之前說他滅了我全家,還我一命,便護著我一直逃命,然後我弟弟死了,他也死了…” 雖然隻言片語,但安靖舉亦能感受到兩人當時面對的兇險。 “吊城飛鴿的資訊被截獲了?”安靖舉搖搖頭,並不相信:“一定是師傅看到了皇帝殿審態度後,決定好了清理門戶,殺掉一切與裴府案源有關之人,早早便往揚州派了人。” “顧長盈呢?她有沒有事?”安靖舉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是說那個與余文經常傳訊的女斬妖官?她跟著一位斬妖司千戶巡狩,那些刺客沒那麼大膽子。” 安靖舉皺了皺眉,冷靜過後道:“你休息吧,別離開我身邊,我不會殺你…也別想著逃跑,跟在我身邊更好報仇不是嗎?” 此刻安靖舉警惕心更重了,師傅已經對余文他們動了手,接下來裴靜思,以及自己,顧長盈都有危險,於是安靖舉連忙呼喚自己的飛鴿與顧長盈傳信,叫其不要離開千戶身邊,師傅的人很快就能找到自己。 裴靜思沒有休息…兩人對視了一夜。 都沒有言語。 只是這麼看著。 安靖舉是不能睡,因為睡了眼前這個女子絕對會找機會弄死自己。 裴靜思是不想睡,隨時準備殺了安靖舉。 天光大亮。 “跟我走…”安靖舉拿起妖刀,大步離開。 裴靜思沒有應話,但跟了上去。 兩人再次來到青州驅魔館,安靖舉四處找尋,在一間雅閣找到了黎歌。 只見黎歌在與一位中年男人談論著什麼,面色很難看。 安靖舉直接走了過去:“你在此做什麼?” 黎歌面露驚訝之色,爾後一臉焦急道:“安大人…救救我娘!” 安靖舉聞言沒有馬上詢問,而是看向黎歌身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布衣,腰間掛著三枚古銅錢,衝著安靖舉拱拱手道:“見過這位大人,鄙人此處館主,張原。” “你娘出什麼事了?讓你耽擱那麼久…”安靖舉問道。 黎歌連忙道:“安大人,我娘被豬妖抓走了…” 安靖舉掃了其一眼,莫名道:“妖魔抓你母親做什麼?” 張原聞言拍了拍黎歌肩膀道:“飲歌,沒想到你還認識斬妖司的大人,那為何還要來找我幫忙…” 黎歌情緒有些崩潰道:“館主,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真的著急。” 張原咧嘴一笑,轉而看向安靖舉:“昨日大人可是威風的很,在館中直接帶走一位妙齡舞女,在下映像頗深,怎麼看大人眼圈有點重,過勞傷身,保重身體才是…”說罷還朝著閣間門前站立的裴靜思笑了笑,隱喻調戲一番。 安靖舉皺了皺眉,看向張原的眼神已經帶著不善,對著黎歌道:“什麼事不能找我,來驅魔館做什麼?” 黎歌剛想說話,張原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