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比國公府還低了似的,傳到王爺的耳朵裡,有她好看的。她只好出面道:“既然如此,喜鵲,你就讓這兩個婆子搜一搜,多大的事兒,要哭成這樣。”
喜鵲的臉皮立即變了,這下子連王妃都狐疑了起來,她自然是相信自家侄女的,可是婢女,就要另說了。楚王妃面色一整,厲聲道:“還不帶她到後面去!”
兩個婆子拉著喜鵲往下走,喜鵲忙道:“王妃容稟,婢子是替小姐送信的,小姐想念夫人了,寫了封問候信。”說著自覺地將信拿出來晃了一晃,希望以此減輕王妃的戒心,放她出府。
俞筱晚輕笑道:“原來是宛婷妹妹思念母親了,還寫信問候,真是孝心可嘉。”
君逸之接著話道:“以前有信不都是讓回事處遞的嗎?莫不是宛婷妹妹受了什麼委曲,一定要喜鵲你回去訴說?”
楚王妃聽得心中一動。楚王爺是輔助大臣之一,王府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給住進來的,住進來了,就有些規矩要守著,比如說,信件之類的,一般得由王府的人遞送,就是怕客人們將重要的事情透露了出去,雖然書房重地閒人免入,這類事情不會發生,但規矩是這般定的。以前有事,宛婷都是讓下人回府去說,今日為何會在寫信?
聯想到那日宛婷的表現,楚王妃不由得產生了一些猜測,示意婆子將信拿過來。
喜鵲急得不行,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楚王妃開啟信封,取出信紙。
楚王妃越看臉色越差,原宛婷在信中說她是一個虛偽的老女人,根本就沒有為自己著想,自己門都沒進,就鼓動兒子納妾,請母親過來好好教訓她一番。大概是覺得那天在楚王妃這裡受了氣,順道還詛咒了楚王妃一番。
整封信看完,楚王妃氣得呼吸急促,臉色鐵青,君逸之忙上前為母妃順背,俞筱晚在一旁端茶打扇。
好容易等楚王妃順過了這口氣,楚王妃指著喜鵲,手指抖了半晌,方道:“去,把表小姐叫來!再派個人去請原夫人!”
原宛婷被人叫到了春暉院,一聽說是自己的信被姑母給看了,也駭得不清,撲通一聲就給楚王妃跪下了,痛哭流涕地求饒,“宛婷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才會寫出那樣的東西來,求姑母饒了宛婷這一次吧。”
君逸之在一旁用斥責道:“母妃為了你的事,不知操了多少心,別說你是鬼迷心竅,就是做夢時,也不當對母妃如此無禮!想一想都是罪過!你卻還將信寫下來,寫完後難道不想想這樣對不對嗎?還要送給舅母,這不是挑撥母妃和舅母的關係麼?”
有丈夫開了頭,俞筱晚才好接話,不過她不跟原宛婷說,而是先薄責了丈夫一聲,“你莫在這裡火上澆油,宛婷才多大年紀,一時沒了分寸,也是常有的,要怪也當怪縱容她的人。”又勸慰楚王妃道:“母妃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宛婷這信一瞧就孩子氣,哪有請舅母來教訓您的呀,舅母不過是一品國公夫人,您卻是超品的親王妃,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吶。”
這番安慰卻讓楚王妃心裡咯噔一下,大嫂可沒少仗著大嫂的身份對她說教,平時裡倒還不覺得什麼,今日回想一下,就覺得分外膈應。是啊,她一個一品國公夫人,就算是長輩又如何,君臣有別!她憑什麼教訓我啊!
楚王妃剛轉完念頭,君逸之又警告般地對原宛婷道:“有你表嫂給你求情,若這是你第一次寫這樣的信,我就暫且放你一馬。你說,是不是第一次寫?”
原宛婷忙道:“是、是,當然是。”
楚王妃卻不信了,眯著眼睛盯著原宛婷心虛的小臉,心中暗怒,好幾次大嫂忽然到訪,說的都是宛婷的事兒,莫非那時宛婷就寫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信?
正轉著心思,忠勇公夫人來了,聽明白了原委,當即將女兒臭罵了一通,又向小姑子賠罪,說自己沒有教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