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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靳沈茵(1)
嚴靳帶我回家的時候,我杵在門口遲遲都沒有進去。
他把拉桿箱從我手中拿走,輕咳一聲問道:“怎麼了?”
我慢慢地看著他,一時間說不出什麼合適的話。
嚴靳微皺著眉頭:“到底怎麼了?傻站著幹什麼?”
是啊,我明明是不太拘小節的人。
一眼望去,嚴靳的家裡收拾的非常乾淨,女人的拖鞋,孩子的玩具,各種都沒有出現在視線裡,可我眼睛裡彷彿還是閃過一幕幕他和他老婆在這時的情景。
“媽媽。”我的衣角被兒子拉了拉。
嚴靳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眼睛也很快就紅透地說:“以後和老爸老媽待一塊。”
以前吧,做夢也做到過這樣的畫面,可醒來都是空的。
我和嚴靳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人精明不精明和會不會談戀愛就沒半毛錢的關係。他也挺精的,作得挺夠的,摔得挺慘的,這一件一件的事都是從自個兒手裡出來,該怨誰才好?還不是都怨自己。
我和他一樣,親手導演了自己多年來的悲劇。
兒子見過嚴靳好多回,嚴靳早不是什麼陌生人,之前來看兒子那會嚴靳哪次都買吃的買玩的。孩子嘛,又好哄又好騙。
“以後和爸媽住一塊,你高不高興?”我的眼睛也在不知不覺中發了酸。
“高興。”孩子怯生生地說了句。
晚上九點,兒子看動畫片看累了,我走進去給他關了電視和燈後下樓。
嚴靳在客廳裡抽菸看拳賽直播,沒等我走近,他就轉過了身來。
“睡了嗎?”
“恩,是睡著了。”我指了指廚房:“喝茶嗎?”
嚴靳把遙控遞給我說:“給你看,我去弄。”
他從沙發上竄起來,身軀擦過我身邊。我看他一眼,坐在了沙發上漫無目的地換著電視臺。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答應和他過了之後,我和他倆人反而有點不自在,特別的尷尬,有時候眼神對上的時候咱倆都不自覺地移開。特別是今天,我把行李都拉來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嚴重,我想他也一樣,平時偶爾還會嘴貧,現在卻多是客氣。
仔細想想,其實我和嚴靳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短。我曾經很灑脫,和他睡過了還能當做沒事人似的打打鬧鬧鬥嘴損腔,這會也不知怎麼了,就是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嚴靳給我泡來了茶,寥寥幾片茶葉,他說晚上不適合喝太濃得茶水,影響睡眠質量,清清淡淡最合適。
嚴靳就坐在我身邊,當我的臉頰感受到他的氣息時,我立馬伸手去拿茶杯,順便丟出句:“謝謝啊。”
茶水滾燙,一摸就燙手,我才拿起手就一顫,有茶水撒了出來,我忙把杯子放下甩著手。
“燙了?我看看?”嚴靳好不溫柔地把我的手一把扯過,仔仔細細地盯了一會說:“沒事,沒破皮。”
我一聽,忍不住就笑出來罵了句:“看看,這就是你和老江的區別。”
嚴靳抬眼,有些茫然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這又關江辭雲什麼事了?”
“要是唐穎燙了,老江肯定給她擦擦藥什麼的。”我無情地給他吃了記白眼。
嚴靳笑了:“你又不是唐穎。就算我給你擦藥,你肯嗎?”
我脫口而出:“擦什麼啊,都沒破皮,大驚小怪。”
說完我就後悔了,撞進嚴靳含笑的眼神裡。
他拿起我那隻被燙的手貼在嘴唇上,特別溫柔地說:“小事我可能沒江辭雲心細,可以後我會學的,成嗎?”
我沒說話,看著嚴靳的臉離我那麼近,很不真實。畢竟我一直覺得自己對他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