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敏笑的大方,“正是。夫人出身書香門第,熟知律法綱文,敢問夫人,若是丈夫在外花心,做正妻的不想跟丈夫過了,可要如何呢?”
範夫人摸摸袖子,睿親王好色,竟然到了嫡福晉不得不鬧到休夫地步嗎?想了想,對著諾敏笑笑,“女子休夫,倒是少見。妾身聽說過和離的,只怕與休夫不同。倒是男子,不喜妻妾,有七出之條。”
諾敏冷笑,“七出?哪七出之條?”
範夫人支支吾吾,“福晉,這——女子休夫,也用不上啊。”
諾敏接著冷笑,“休妻或是休夫,不過是看誰先開的口,最後誰分財產多。所謂七出,不過是個藉口,只要能不跟他過,所謂的面子,哪有裡子重要?請夫人說來。今日之事,不過是你我閒聊,左右沒有外人,閨房來往,爺們兒怎麼會知道呢?夫人但說無妨。”
範夫人見諾敏這麼說,只得低頭慢慢說道:“七出之條,其一,不順父母。”
“切,多爾袞父母早死了。我都沒見過。下一條。”
範夫人臉綠了,慢慢說道,“其二,無子。”
“無子?”諾敏捏著指頭套想了想,“這個也就罷了。先留著候選吧。接著往下說。”
“其三,淫;其四,妒;”範夫人說到這裡,暗想,睿親王福晉該不會給自己按個嫉妒的罪名吧?哪知諾敏根本不搭話茬,“還有呢?”
“其五,有惡疾;其六,口多言;其七,盜竊。”
“呵呵,我當什麼呢,原來就這個。”諾敏擺擺手帕,“有勞夫人了。”對外喊,“來人吶,取上好綾羅,上回王爺從明皇宮搶來的那堆,挑好的送夫人。”
範夫人迷迷糊糊跟著王府婆子出了府門,等到上車了,才醒悟過來。一拍手,哎喲老爺,可是不好了。咱把攝政王得罪狠了。
多爾袞連日不回家,自然不知道諾敏接連幾日叫來府中大小福晉,威逼利誘,商量休夫之事。
三日之後,諾敏進宮,哪也不去,直奔乾清宮,把一堆紙往多爾袞面前一扔,“姑奶奶不伺候了,愛娶太后娶太后,要我低頭對個小妾行禮,做夢!”扭頭擰著腰徑自出去。
到了門外,恰好碰見英親王阿濟格、豫親王多鐸聯袂而來。諾敏自從嫁給多爾袞,與多爾袞兄弟關係頗好,見他二人,悲從中來,順手掐一把胳膊,抽抽搭搭叫一聲,“十二哥,十五弟,我們姐妹的命好苦啊!”說完,不理會二人勸慰,以帕掩面,抽抽搭搭,軟著腰肢,扶著侍女,一步一步,哭哭啼啼朝慈寧宮去了。
阿濟格、多鐸奇怪,不好追著諾敏,只得進乾清宮,問多爾袞何事。
多爾袞臉色紅白不定,轟走伺候奴才們,咬著牙對二人說道:“她把自己休了。”
“啊?”多鐸自幼跟諾敏關係極好,聽了這話,十分不解,“十四嫂她——這,她傻了?”
阿濟格則大咧咧說道,“那也沒什麼。十四弟你不是早就想娶太后麼?正好,空出嫡福晉位置,免得她姐妹二人打架。大不了,多給諾敏一些金銀,叫她後半輩子安生度日便是。”
多爾袞聽了這般混賬話,啪的一摔,把一堆紙扔到阿濟格臉上,“自己看。”
多鐸拉開阿濟格,兄弟倆一同細看,“嗬,弟弟,弟妹夠猛的呀!她休自己之前,是不是把睿親王府裡有名號的妻妾都給休了?我瞧瞧啊,佟佳氏,尚書孟噶圖之女;扎爾莽博爾濟吉特氏,根杜爾臺吉之女;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拉布希西臺吉之女。以上這是妻。還有啊,察哈爾公齊特氏,布延圖臺吉之女;博爾濟吉特氏,杜思噶爾卓農臺吉之女;濟爾莫特氏,幫圖武之女。這些都是妾。”阿濟格抬頭,“這麼多啊?你府裡還有暖床的沒?”
多鐸在一旁湊趣,“那不還有東莪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