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堂一愣,冷笑,伸手黏了她的一縷貼在胸前的溼發,纏在手指上,說:“來多少次,你我的立場也不會改變。”
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不是幼年時有多少矛盾了,那些只是個面子問題,李允堂本來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她只要還捂著心裡頭的秘密,兩人的關係就永遠無法進一步,無論是不是在同一張床上躺著!
李允堂看著她,心裡並不好受。原本……自己都放下面子打算跟她好好過了啊!你妹的!
如果她能開誠佈公跟他說實話……哪怕是表個態,抹去前事不談,從今以後一心一意對他,他都還是可以原諒……李允堂自嘲地笑了笑,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嘩啦”一聲從水桶裡站起來,跨出去,然後伸手將她橫抱起來,說:“那就再來一次吧。”
這都第三次了……一夜三次,他也是蠻拼的。
第二天早上李允堂差點沒能起來,不過為了爭個面子表示自己很強壯,還是起了,按時陪著靜太妃吃過早膳,然後就走了,去了棋園躺院子裡曬太陽。
青禾在邊上給李允堂剝枇杷吃。
“九爺,有些話奴婢說了您別不高興。”
李允堂打斷他,“那你還是別說了。”
青禾假裝沒聽見,“雖然爺聽了可能不高興,不過奴婢還是要說。”
“……”李允堂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下人太慈悲了,一個個都膽子肥了。
“爺,雖然您很年輕,很強壯,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節制。”青禾一本正經說。作為伺候著主子的太監,勸慰主子是分內之事,房事不可過分,否則傷身,這些都是御醫們給大家灌輸過的常識之一。就是皇上在這事兒上過分了,高崇德也得說,否則就是失職。當然青禾以前都沒有這個機會,這會兒真是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機會啊……
李允堂一個枇杷核丟他臉上,罵道:“少管爺的事!不然把你丟馬廄裡去!”
青禾閉了眼任枇杷核從他臉上滑落,然後說:“爺,御醫說了,三日一次有情調,一日一次需要補,一日多次傷元氣。那都是男人的元氣啊,傷起來容易,補起來難!”
“給爺閉嘴!”李允堂瞪過去。
青禾撇撇嘴,十分委屈。
於是,李允堂繼續曬太陽,青禾繼續剝枇杷,這天氣暖和得讓人眼皮打架。
這天氣是越來越暖了,越來越愜意了,但李允堂心裡頭就是不是個滋味。
自從成親以來,他其實……若是她能不對他保留那麼多,或許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開始喜歡她了吧。可就是這點點得之不易的情愫,讓李允堂心裡頭更加窩火!
這女人不知好歹啊!
可是為什麼呢?
衛望舒是多麼聰明的人,從提醒他青樓稅賦的問題為他解圍被人順天府鳴冤,到後來解決了春蟬的事,這女人不但有策劃能力,還有衛家的背景給她提供的執行能力!如果她不想嫁給自己,應該也是會有辦法的吧?那她為什麼要執意嫁給自己?
李允堂忽然坐起來,把昏昏欲睡的青禾嚇了一跳。
“爺?”青禾喊了一聲。
“不對,這事肯定不對!”李允堂抬手讓他別說話。
這件事往深處想,太后賜婚會不會也是個陰謀?
他們兩人從小就不合拍,太后不是不知道,而衛望舒等到十八歲也沒成親,這又是為什麼?衛家姑娘就是長得醜,只怕也是被人踏破了門檻來求親的,難道是有非嫁給他不可的理由?
李允堂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紫衣男子,這人究竟是誰,跟衛望舒又是什麼關係?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一深究,就覺得裡頭漩渦太深。
“青禾!”李允堂喊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