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問過你愛不愛我。你老是篤定回答——不愛,我為這個答案生過很多次悶氣,後來索性心一橫,擅自決定,不管你愛不愛都無所謂,我愛你就行,所以,我高高興興宣佈要娶小卿入門,並打算在婚禮過後三個月內,讓你當我的新娘子。
“可是阿然說,你愛我啊……這讓我欣喜若狂,原來我心底對小卿有顧慮,你又何嘗不是顧慮小卿?阿然說,你知道小卿的心底人是知辛,於是回到過去,想要改變歷史,我居然誤會你耍心機,誤會死愛錢的你,為了財富不擇手段,我真是小人。”
他欺負她大病初癒,沒力氣講話,只能被迫聽他不停道歉與訴說心聲。
昨天晚上她醒來的時候,他又照舊說過去、提從前,說一堆陳年故事證明他愛她,不虛偽。
他念詩給她聽。桃花的書念得不怎樣,但詩詞多少背了幾首,全是他教的,於是她知道他念的全是情詩,證明她在他心底。
他道歉得很殷勤,好像她的心眼很小,說十次不夠、說一百次不足,非要一說再說,說到她耳朵長繭才算數。
再然後,就是今天了。
何桃花張眼,蘭赫希馬上又要演梁山伯大告白,朱德正不愛江山愛美人,李後主的情詩宴……
可這回,她有了力氣,他未開口,她先說話。“對不起。”
“對不起?對,我對不起你,我亂栽贓,把你和莫答納賴牽扯在一起,我……”
他接下她的話,接得順理成章。
“對不住,我沒有保住你的‘貴子’。”她搶話。
蘭赫希停頓,聽懂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已經走到傷心處,淚水翻下,溼了她的臉頰。
他顧不得她身子虛弱,硬是把她抱進懷中,吻順勢落下,像他的對不起般,親一次不夠,得親上千千萬萬次。
“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那孩子是我的錯,我應該好好照顧你,不讓你承擔這些……”
“我不是故意讓樹幹砸到,我不知道逆天的罪那麼重,我以為我可以應付。”
“笨,你沒辦法應付,你是弱女子,這種被天譴的事兒應該留給我去做,不是讓你承擔,下次有這種事,你要找我一起去做,別自己一個人……”
他又說個不停,何桃花凝聯他。這樣一個豪邁的大英雄,居然被她折騰得嘮嘮叨叨、喋喋不休,變成左鄰右舍的三姑六婆。
忍不住,她發笑。“你變多話了。”
“我就是要多話,我要不停告訴你,我愛你,不管天荒地老,這句話始終有效。對不起,這些話我應該早一點對你說,不應該使性子折磨你,對不起,我這麼壞的人還要佔用你的眼睛。我明明識人不清……”
她嘆氣,揚起笑意。“以後你不能強迫我騎馬了,阿然說,少了一隻眼睛,沒辦法目測距離。”
“我永遠不會強迫你騎馬。”
他心疼,輕輕地觸碰她的眼睛,他在那裡望見自己的深情,明明還是清澈透亮的雙眼,怎就看不見了?
“真的?”
“真的。”他差點兒就要為這種事發誓了。
何桃花鬆口氣,笑出滿臉的醉桃花。“早知道這招有效,幹麼拖到今天,這下好啦,你承了我的情,我又免了馬難,這叫兩相受惠。”他懂,她拐個彎子抹去他的罪惡。抱她入懷,他抱得她的心、她整個人暖烘烘的。‘
“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承認我愛你。”她低語。
蘭赫希登時發傻,呆得不像堂堂大將軍,像蹲在風靈寺前的小叫化子,一見銀子就傻了眉眼。
“真好聽……”他喃喃自語。
雖然他早就從阿然嘴裡知道她愛他,但聽她親口承認,那種滿足感大不相同。
他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