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害己。
武庚使勁捏了捏詩言的嫩手,咬牙道:“如果你不在身邊,我寧可常留周國!”說罷,放下詩言的手,徑直向自己臥房走去,臨行前回頭,堅定道,“我心意已決,明天就去拜見周王!”
看著武庚決絕的背影,詩言愣在當地,思路已然凝滯。
半晌,肩頭被溫暖的大手攬住,“走吧,回去歇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詩言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平大哥,他要請求賜婚,可是我……”
平林扳過詩言的身子,臉上平靜,眼眸卻深邃,“你認為周國的公侯大臣都是傻子嗎?”他看了看周圍,唇角泛起一個平靜的笑,輕輕道,“讓他碰碰壁也好。
詩言迷惑著正要問清楚,平林轉過詩言的身體,推著她前行,輕聲柔語地哄道:“好了,好了,別費心想這些了,你只記得一切交給平大哥就好了。”
詩言覺得武庚的態度很奇怪,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丫環而已,武庚大可以收進房中,或者打包帶到殷地,相信周王也不會去管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武庚非要請求賜婚,把事情鬧大,為什麼?他在害怕什麼?或者他又想印證什麼?
整件事情怪異莫名,由不得詩言翻來覆去地思量著,一夜輾轉反側,直到黎明時分才昏昏睡去。
正做著無數混亂不清的夢時,門被“砰砰”敲響,一個丫環在門外高喊:“柳姑娘,快開門!”
詩言嘟嘟囔囔道:“今天我不當班。”
門外的丫環扯著嗓子喊起來,聲音都帶顫抖著哭腔,“柳姑娘,你快去前邊看看吧,爺在大廳裡摔東西,罵人,平總管說,只有你能阻止爺了。”
詩言一激靈,起身坐起,武庚如此反應,難道……
詩言洗漱完畢,匆匆趕往前廳。
前廳的門敞開著,一排下人站在門外,瑟瑟發抖。
廳裡不斷傳來武庚摔東西的“噼裡啪啦”聲,還伴著聲嘶力竭的怒罵聲,“滾,不要你們伺候,都給我離得遠遠的。”
又一聲“哐當”,一個丫環紅著眼眶奔出來。
詩言皺皺眉,這個武庚,陰晴不定的毛病還是沒改。
眾人見詩言走來,都明顯舒了一口氣。
詩言點點頭,低聲道:“辛苦了,各位!都散了吧,我今天當班。”
眾人都謝了詩言,趕緊四處散去,唯恐跑得太慢,被禍及到。
詩言暗自嘆口氣,走進大廳,隨手關了門。
武庚正背對著門口,盯著牆上,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見腳步聲,也不回頭,隨手抄起桌上一個茶杯,往身後一甩,暴躁道:“都給我滾出去!”
茶杯呈拋物線狀飛速奔向詩言,詩言傻傻立在當地,沒有躲閃。
實際上詩言也來不及躲閃,唯有哀嘆自己又要遭到武庚毒手了。
一個青色人影一閃,在茶杯離詩言光潔額頭一點點距離時,抬手將其抓住,使勁捏著,同時聲調有些不穩地問著:“丫頭,嚇到沒?”
詩言凝眸看向平林,見他平靜的臉上升起些陰霾,深邃的眼睛裡微微跳動著怒火。
詩言用眼神詢問著,這是怎麼了?
平林搖搖頭,出聲道:“爺,詩言來了。”
武庚霍地轉過身,詩言這才發覺他臉上泛著死灰色,狹長的眸子裡閃著陰森森的光,薄薄的紅唇緊抿著。
詩言後退一步,這個時候的武庚讓她想起來初來乍到時的那個武庚,陰森恐怖,讓人忍不住想逃。
武庚陰沉地打量著詩言,片刻,冷冷道:“你在害怕我?”
詩言不自覺地抖了抖,她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難道一覺醒來,武庚覺得喜歡上她是個錯誤?或者武庚知道了她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