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煥睡得很沉,臉頰蒼白,嘴唇不似往日紅潤飽滿,幹得有些起皮。他找了棉簽,蘸了水,輕輕擦拭方煥的嘴唇,不擦還好,越擦越想起方煥往日的健康與活潑,他的手腕失控地發抖。
最後他半跪下來,像一個虔誠的教徒,祈求上帝原諒,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單手抓住病床邊的扶手,背脊抽搐著,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顆一顆地往下掉,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若方煥出什麼事,他真想去死。他真該死。
但他的命又值幾個錢,如草芥一般卑賤,他自責地想。
他死不足惜。
瞿伯讓他抽籤,用方煥學校裡的話講是開卷答題,兩張紙,一個寫著『此時此刻』,另一個寫『來日方長』,瞿伯看著他:「阿釗,你自己選,選一種方式陪在阿煥身邊。」瞿伯還說,讓他儘管放心,這也是方先生的意思,他看得出來,你們主僕感情深。
方煥還那麼小,他聰明,狡黠又任性,像繪本里不可多得的精靈。
精靈要城堡,要森林,他有什麼,他空有一身力氣,還有開智尚晚的大腦。
最後他選了左邊那張『來日方長』。
瞿伯鄭重地問:「你想好了,不能反悔,叫少爺傷心。」
「想好了。」覃志釗說。
「『此時此刻』看得見摸得著,至少能陪著少爺上完大學,將來就算你不想做事情,憑這份感情,後半生也是無憂的,」瞿伯看著他,將紙條收攏,「『來日方長』就不敢保證了,要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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