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毫不猶豫地伸手取下酒瓶與酒杯,為自己,也為尤里西斯各倒一杯,而後兀自綴飲一口,調笑道:“你如果馬上答應布魯克斯夫人提出的婚約。保證沒人再來煩你。”
“哦,天神在上,那將會是我下半生的災難!”尤里西斯哀嚎,“塞繆爾,你根本無法想象母親給我找了什麼樣的妻子——除了家世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很顯然,布魯克斯夫人最熱衷的就是為年輕男女進行家世匹配。”塞繆爾聳聳肩,向著尤里西斯向在的方向舉了舉杯,不是很有誠意地祝福道,“願天神賜予你美滿的婚姻。”
尤里西斯聞言,不由嘴角微抽——這話與其說是祝福,不如說是詛咒!
聯想起近日來連續不斷的相親再相親,尤里西斯臉色微獰,略帶惡意地舉杯,同樣毫無誠意地“祝福”道:“也願天神賜予你美滿婚姻——據說,娜塔麗夫人一直為你選擇合適的妻子,想來,再過不久,你也會得到同樣的‘好訊息’!”
塞繆爾一口飲盡杯中酒,面無表情道:“從我三歲開始,她就已經開始找了,不過,顯然,她的運氣不太好。”
尤里西斯看著塞繆爾的黑臉,撇了撇嘴,作了個鬼臉,然後換了個話題:“新年祭後,恐怕就要開始討論暴風堡狩獵的事情——這一次暴風堡狩獵,你會去嗎?”
“去!”塞繆爾沒有猶豫道,神情之中透著一股剛毅與堅定。
尤里西斯長嘆一聲道:“果然,你就是不死心——上一次狩獵會在冰原待了三年,這一次,你還打算待幾年?五年還是十年?總不至於沒找到東西就不回來了吧?”
“‘海洋壁壘’已經破碎,這一次不用死守望著冰原秘境,”塞繆爾搖了搖頭,伸手摸上自己的眼,指間感受著紗布略顯粗糙的手感,神情微妙,似落寞,又似感慨。
尤里西斯聞言,驚訝地連貼到唇邊的酒都忘記喝了,直接放下酒杯,問道:“你不會打算去探海吧——那可是比去冰原秘境更危險,娜塔麗夫人絕對不會同意你去的!”
“不,她會,”塞繆爾轉過頭來,正面“直視”尤里西斯,就算隔著紗布,依然令尤里西斯產生一種被緊緊逼視的感覺。
尤里西斯心慌了一秒鐘,而後迅速調整過來,搖晃著杯中的酒意,若有所思地問道:“難道,你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
“算不上明確,只能說是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塞繆爾抬手在吧檯上一抹,一道魔法波動之後,吧檯上無聲無息地鋪上一塊柔軟的地圖,繪製地圖的材料十分奇特,似絲綢,又比絲綢厚重;似獸皮,又比獸皮柔軟;特製的藥劑勾勒出線條與文字,呈現出一張清晰的海洋地圖。
尤里西斯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沒能看出什麼門道來,畢竟,他可不是那些有著豐富行船經驗的專家。不過,地圖的手感倒是頗令他覺得舒適,所以,一邊把玩著地圖,他一邊說道:“塞繆爾,看你連海圖都有了,打算什麼時候出海?到時可得帶上我。”
尤里西斯絲毫不擔心出海的安全問題,倒是巴不得塞繆爾趕快成行,以便助他遠離母親的逼婚境地。
倒是塞繆爾一點也不急切,指間在地圖上緩緩滑過,他慢吞吞說道:“這趟出海,我不想讓皇室得到任何訊息,大約會先去暴風堡,等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邊,再出行——我已經和波拿多大公說好了,到時,由他給我做掩護。”
“你要瞞著整個皇室?這個恐怕有點難……”尤里西斯摸了摸下巴,“要想出海,首先得有一艘適合遠洋的船,還要有經驗足夠豐富的船長、大副以及各式船員,再來,出海的港口也要好好選擇——北方的海路已經大多被大貴族或直接,或間接地控制,如果從北方出發,恐怕不容易做到絕對保密,要不然,我們往南方看看?那邊的商會勢力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