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就打過保票的,就在房子還沒有正式規劃拆遷的時候,趙啟東就把資訊透露給了他,說他禹明舉發財的機會要到了。
讓他趕緊著手動工,趕在沒有規劃拆遷之前把能建的地方全給建上,不要考慮什麼質量規格的,差不多有個房樣子就行了。對於他的口諭,禹明舉向來是深信不疑的。
就說那一次說食油要漲價了,也是趙啟東透露給他的,他連夜發動親友把附近超市的食油狂搶一空,果然第二天下午就傳來了食油漲價的訊息。
雖然禹明舉已經沒有了多少信心,但經不住老婆的勸說鼓惑還有埋怨。當初因為建那些留著拆遷的房子,他們可是花了不小的代價的。
一是那地方路不成路,七拐八彎的,建築材料很難運到門口,只得下到半道上,再僱傭工人肩挑手提的花了好長時間,現在的人員工資又高,不提其他的,就建築的人工成本就花了兩萬多。
房子建起來了,又因為擋了屋子裡的採光,家裡大白天的也要開燈花了電費不說,禹明舉的才幾個月大的小孫子因為長時間住在那陰暗潮溼的房子裡見不到陽光而經常生病住院,什麼肺炎腦炎扁桃體,皮炎角膜支氣管一炎不落地全給得了一遍,孩子的臉色蒼白得像個小病貓,最後兒子媳婦不得不出去租房子住,這一裡一外的又賠進了不少錢。
你說這要是再不算面積,那。。。。那。。。。唉!禹明舉想到哪哪都傷心。
近日來,他常常地徹夜難眠,一夜過來枕頭上真的是發落知多少。他能不愁慘嗎?為建那些房子,自己還請了一段時間假,沒去上班,知根知底的朋友誰不知道他要發拆遷財了?
這要是不成功,那自己的損失向誰索賠?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顏面何存?平日裡因為有個小舅子把握著縣委書記的方向盤,那到哪人家都得高看自己幾分,就是單位領導也和自己稱兄道親近有加。
雖然說自己年齡不小了,但工齡並不長,要不是半道上死了老婆和現在的同樣死了丈夫的第二任老婆結了婚,自己現在還在工地上打工呢,哪有什麼鄉政府工作人員的頭銜啊?
這事要是不成功,那別人肯定以為自己和小舅子趙啟東的關係不行,或者乾脆就是得罪了他,否則你說怎麼會有辦不成的事情呢?
話說到底是第二任老婆,對他禹明舉傷神落髮茶飯不思的哀怨,她一點也不在乎,照樣呼呼地睡著自己的覺,沉浸在個人的夢香裡。只是偶爾地白他一眼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天塌下來啦?一個男人對自己沒信心對別人也沒信心,還像個男人嗎?小農出身,膽小如鼠,窩囊透了!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此時的禹明舉彷彿已經被押上了斷頭臺,索性死個痛快。
“時,時局長。我,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是為了我那。。。。”禹明舉在斷磨。
“喲,我說時兄,你的床不中看還慢中用的嘛!這一看,嫂子就是個能幹利索的人,哦,仔細聞聞這被單還蠻香的呢。
不過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這一聞就知道你家用的不是藍月亮洗衣液,而是海歐牌洗衣粉,對不對?哎呀,這床還挺牢固的,看我左搖右晃的它就是紋絲不動。我說,時兄,你這房子不隔音吧。難怪選了這樣的床。。。。。。”
趙啟東在裡間自說自話,不斷渲染著氣氛,外面的人根本沒辦法聚精會神。
“趙師傅,這話你說對了。我的床是老家帶來的,雖然不中看,實誠著呢。好多年了,還是結婚時請村上的老木匠給打的。用了家裡圩上長的兩棵老槐樹,重著呢,要結結實實的三四個男子漢才能抬動。你呀,別說一個人是睡在上面搖晃,就是你們這四個人全站在上面蹦沓,它也不作興動搖的,保證一聲不吭。”時偉明大聲地說笑著。
“哈哈哈哈!看不出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