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
“我記得老清楚了,那天王勇班兒麼,”於一對這段印象深刻,“進來也沒吱聲,小個兒不高賊有勁,平時根本看不出來。一把給那小子拎走了,蹦起來誇誇給我跟大非一人耳雷子,媽的,打得我倆眼兒冒花,想還手不知道讓誰給扽住了。”
“在下。”季風舉手,“正主兒讓你們幹堆掛兒了連主任都想打,真他媽不想混了。翅膀也是,暈忽忽的左文給他抱住的,要不也事兒了,”
因為王勇的破門而入,楊毅和叢家等門外急得流汗者終於有幸親眼目睹最後這一幕,心潮很是澎湃,時蕾卻是坐在班級最後邊從頭看到尾。翅膀的狠戾,說實話和一頭野獸的差別有限,想到這裡她有些恍惚,努力回憶翅膀那天除了打人還有沒有做過別的什麼。視線隔著楊毅他們兩口子繞到他身上,他半低著頭漫不經心地聽人說話,炯然含笑,手執香菸在菸灰缸裡細細地碾滅每一星紅火兒。就像那天打仗一樣,明明事情是因她而起,他卻自始至終沒有向後看一眼。時蕾想如果他那時候回頭看她,看到她也在看他,也許就不會有後來對敬敏航的介意,以及把她推給丁凌的舉動。
楊毅還在說後續。“……三人兒全夾尾巴讓主任領走了,姜軍住了四天院,第五天一出院,我和老大親自到他們慰問去,孩子臉都嚇變色兒了。”
“哈哈哈,那不是一般的猖狂了,”季風想著翅膀哥給六高創造的新奇蹟就不可抑制地大笑,“坐人班中間像嘮嗑似的說,誰跟這小子在一起就他媽逼乾死誰,後來間操跑步4班全班沒有一個男生敢出來,他班班任賊無奈。就一小黑子戴個眼鏡的男生在排頭跑,我跟胖子我們幾個邊跑邊樂,一上午岔氣兒都沒好……哈哈,其實根本就沒想再動手削他。”
“翅膀沒你這麼損的,”叢家也對那清一色娘子軍跑步的詭異場面忍俊不禁,“事兒都過了還上人班埋雷去。”
“過去什麼過去?光檢討書爺就寫了三份,還得不同人物角色不同心理不同字型。爪兒都累乾巴了,我不給那逼養操的一點持久壓力嚇唬嚇唬他我咋那麼善良呢!”翅膀對善後工作總是覺得頭大,醫藥費這邊倒不成問題,誰寬綽就把錢砸過去了。最怕當代表跟主任老師尤其是家長悔過保證,偏偏他們仨無論誰挑事兒幹仗這項工作都得由他來做。每次認識錯誤的時候都要給人裝孫子,出來之後見了真孫子不來氣才怪。“那次的事兒王勇到底跟老爺子說了,好懸捱了家法,幸好我腦子快說是幫二哥平事兒。”
“你媽的你是腦子快,我爸回家攘哧我半天。”
“你知足吧,歪叔頂多就是一頓臭罵,我那就跟不是親爹似的。”
講起翅膀家老爺子,連楊毅都很為忌憚,看起來和藹可親彬彬有禮的市長,私底下的教子方式比于軍那職業黑社會的更黑社會。
“別光嘮了,快吃。”叢家給時蕾夾酸菜。“哪次打電話都說饞不行了,趕緊吃吧。”
“饞的在那兒呢。”她向翅膀努嘴,“滿S市沒找著有賣的,可有生活了,自個兒買棵白菜回來扔水裡泡上了。我幾天沒去酒吧,再一去這吧檯這兒什麼味兒啊?一看他泡那盆玩意兒在底下呢,快爛成水兒了,不怎麼尋思作的。”
楊毅樂得攥著筷子猛戳桌面。“我哥你真是懂得生活的男人。”
“老大你咋想的把酸菜放吧檯下邊?”季風一陣噁心,“不想開門兒做生意啦?”
“那我往哪放?放我睡覺那屋?靠,那不燻死我了。”他頗知道好歹,瞅著時蕾解釋,“其實也怨不著我,吧檯本來就有味兒。那屋四面不通風,長髮哥光圖好看,吧檯後邊那花木酒架沾水一泡,時間長了肯定長毛,能沒味嗎?等過完年回去我全給他換了。”他頭一次去喝酒見著那吧檯就覺得可笑,整得土不土洋不洋的,當初就跟長髮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