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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找不到了,自然電腦也找不到了。葉正然還是有些頭昏,沒敢下床,只是坐起來,用枕頭墊住後背。

怎麼會找不到!女人感情上被整疼了,就要出去調整一下,或者是找朋友哭一通,或者自己找個地方平靜一下,她想明白了就自然回家,這個你不用擔心。裘老先生說。

問題是這已經下半夜了,還是沒找到她,她在呈州沒有朋友。葉正然說。

現在你著急真的沒用,你要是身體沒什麼事,最快也得天亮了才能搭車回呈州。你就冥思苦想這幾個小時?你能想明白哪樣?裘老先生說。

我瞎想。我想我寫的《撥雲山》裡,男男女女也是這麼苦。葉正然說。

人生下來就得受苦噻,為錢苦為情苦,就跟評書講的一樣,人這一輩子不就是一部書?裘老先生說。

葉青為了從前的情,一場拼殺,到底救得了初戀情人還是救不了,我自己都沒有底。葉正然說。就是救得了,他能忽略和段彩的感情嗎?反之,他就算和初戀情人最終走到一起,他能忽略這女人被段雲星凌辱過的事實嗎?而且,照早年中國傳統,那個早就沒有貞節的小萍,能跟葉青嗎?

葉青救得了救不了,他都得去救!書就得這麼講,這麼講才對頭!裘老先生來了興致,和葉正然侃侃而談。我得講葉青救了小萍,讓他們有個團圓的結果,至於段彩,我也安排她和原先的那個夥子相聚,這叫花好月圓。撥雲山應該是好人的撥雲山,那個段雲星不是好人,就得講死他。說書,寓教於樂,給人啟迪,是個老百姓的東西啊。你說可對?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三章(21)

那您老就不去想書中的人以後可怎麼生活?葉正然問。

嘿嘿,想是當然想的,說卻說不得。評書有的可講有的不能講,講《三國》、《水滸》,講金庸梁羽生,有人聽,講瓊瑤就沒人聽。裘老先生說。

您是說評書的獨特之處?葉正然問。

是呢是呢,評書有評書的規矩噻,你寫小說也有寫小說的規矩嘛。評書有些老規矩,你去發掘人物,可以更深,我這裡不能太深,我不能繞來繞去就那點點男女愛情,我得講出來評書的“氣”來。你覺得天下都多少愛情故事能講出來個“氣”字?“梁祝”好不好?那是千古絕唱,多地道的男女感情,用評書咋個講?我臺上擦眼淚給大家看?裘老先生說。

那您老怎麼還讓我寫?我寫出來的一定不是你要的評書啊,我現在想的最多的就是書裡的人物以後的命運。葉正然說。

嘿嘿,夥子,我叫你幫我寫,是給你個玩意讓你揣摩哩。你剛來撥雲山一臉鬱悶,我們算是有緣人,你也給我說了實話,你要來撥雲山想想你的愛情——你寫書為個哪樣?我說書為了哪樣?我們有話要說有話要寫,才可以做這個行當。作家有寫書的癮,我也有編評書講評書的癮,我們是心中有東西,需要做這種營生。我不信你寫不出來,就我告訴你的那些男女糾葛,就你自己本來就有的這些男女糾葛,你寫出一種帶情緒的小說來,豈不是好事?你寫出來了,很多事情說不定就想通了,就不痛苦了噻!說書是寓教於樂啟發人的,寫書,你這種文學書,不一定寓教於樂,但也一定也是啟發人的,你寫出來,對你不僅僅是個啟發哩。裘老先生滔滔不絕。

您說我就按我的思路寫?那可是差不多一百年前的男女故事啊,按照我的思路寫出來,小萍非尋死不可,段彩也不可能和那個獨臂護衛和好如初,撥雲山可以落到葉青手裡,也可以慢慢消除了惡名,但幾對男女的關係,就不可能花好月圓了。葉正然說。

那是你的事,你整的是悲劇,我整的是喜劇。一百年前的男女關係你覺得和現在的男女關係有哪樣區別?是表面上開著開放了,無所謂了,其實骨子裡別說一百年,就是一千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