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內的工作,其實和X女有點像。一樣是迎來送往,不過我們不賣笑,我們只販賣恐懼。而到了我這裡,就成了賣二。
我自暴自棄的低下頭。雖然我的人生已經悲劇得不能更加悲劇了,可我還是覺得丟人。只能欲蓋彌彰的用手擋住衣服上的黃色塊狀生物,徒勞地企圖製造一點不那麼搞笑的效果。結果等我一個抬頭,就對上了一張距離很近的臉。
條件反射的,我嚇得後退了兩步,等聽到對方的一聲輕笑才意識到,我這隻扮鬼的真鬼,居然被一個人嚇到了。
……任守,做粽子做到你這份上,你丫還能更慫一點嗎?
對方的聲音只有一瞬,可是已經足夠讓我惱羞成怒了。抱著怎麼都不能丟了咱們粽子的臉的念頭,我不甘示弱的和麵前的人對視著。
這是個男人。我在暗處是能看清楚東西的。只是當時,我卻只注意到了那雙眼睛。在暗處也閃閃發亮的瞳子,黑色裡面竟然淬著幾分幽綠,狼一樣浸泡著月色的神秘。眼尾慵懶憊賴,十成十的風流靡色。僅僅是這雙眼睛,我就能斷定這是個愛勾搭小姑娘的風騷貨。
這麼近的距離,那雙迷人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看著我醜陋的殭屍臉,一眨不眨。
我們像小孩子鬥氣一樣對視著。他的身體忽然前傾了一下,把臉幾乎埋到了我脖子旁邊,男人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肩膀上,他深深嗅了一下,然後沒等我反應過來揍他一頓,他已經一晃拉遠了。
“達令——你在這裡啊?我們快走嘛~人家好怕呢!”
幾乎是眨眼之間,一個女人以瞬移的速度出現在我面前,迅速攬著剛才那個男人一個轉身,我就只能看見一個寬闊的後背,還有一個胸大臀圓的美人兒了。
我斷定這美人兒一定練過瞬步或者響轉……
然而這身懷絕技的清純美人兒卻厭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挽緊了男人的手臂,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離開,完全看不出“害怕”的跡象。
我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忽然感覺到了一陣蕭瑟寒意。
——老闆,粽子都能被人性/騷擾了,你為毛還不給我加工資啊!
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感覺很不對勁。
老闆開的這間鬼屋,從來以客流量稀少聞名。然而這幾天,人口卻像無性繁殖一樣以幾何速度遞增。現在鬼屋裡是人比鬼多,大家都搞不清是誰看誰了。
而且,這些多出來的人幾乎全都是女人。年齡十四歲到四十四歲不等。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粉面含春。周圍暗黑幽綠的光影裡都瀰漫著一股三月桃花的氣味。
我過好的夜視能力讓我時刻在這逆時節桃花世界中處於惡寒狀態。
“喂,”我擺了一個猛鬼撲人的姿勢,側頭悄悄問無頭鬼小麗:“這幾天——是怎麼了?”
女鬼紅衣胸部位置傳來了即使看不見臉也盪漾非常的聲音:“哎呀阿守你不知道……我們這兒來了個帥哥!”
我黑線:“那些人……到鬼屋裡看帥哥?沒病吧?”
小麗不屑:“你懂個毛!我都觀察了,那帥哥來這兒一個星期了,日日前來從不間斷,而且身邊居然沒有女人!要知道這年頭款爺常有而帥哥不常有,像這種秒殺八歲到八十歲雌性的更是極品中的極品!身為女人,就要有為極品而戰鬥的精神!”
我:“……”
我很想問問她,在頭埋在衣服裡周圍環境還幾乎全黑的情況下,她到底是怎麼觀察的。還沒張口,我就感覺到了一道視線。
我迅速扭過頭去。可就在我回頭的剎那,那道視線消失了。
很不舒服的感覺。從前在墓裡的那些日子,我就養成了對黑暗中的氣氛變化極為敏感的本能。這幾天,我始終感覺有人在觀察我,那種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