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牽線的繩子都沒有了。接下來我們乾脆回去好了。反正捉急上火的也只有槍哥一個而已。大家不要搭理他嘛。”
“這是黃宗的慣用伎倆,”九叔淡然道,“他喜歡算計對手,一步步將其誘入陷阱,然後逐一捕殺。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我們之中的一個人要先死掉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領導都像九叔一樣,喜怒不形於色,無論說什麼話都是一個腔調。就好像現在,他明明是在分析目前的嚴峻局勢,可語氣雲淡風輕得好像在宣佈發獎金一樣。
我很不適應地轉過頭去,卻看到張玄的一雙眼睛正垂下來,他牢牢盯著水面,那種愣愣的神色不像是在發呆。我推了他一把:“張玄?”
沒有回應,他好像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一樣,只一門心思盯著水中。我低頭看了看,黑沉沉的水裡連一條魚都沒有。
我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樣的張玄……對外界完全沒有知覺,依稀有些眼熟……
我猛地轉過頭去,大喊著:“槍哥小心!水裡面有人!”
槍哥涉水而行,正扶著山壁抬頭看著,他離我很遠,聽到我的聲音後怔了一下,然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已經清楚地看到,就在他站立的腳下,一隻蒼白的手忽然無聲地從水下伸了出來,一下子抓住了槍哥的腿。那隻手的面板白得像漿了石灰水,毫無血色,十指纖細,好像撫摸一樣,緩緩向上攀過去。
槍哥的身體動作永遠快於他的思考。我的話音未落,他已經端起槍,對著水面扣動了扳機。轟的一聲響,濺起的水花遮擋了我的視線。我只看見一線血色在水中漾開,然後水花之中,好像白沫凝成了形一樣,一個人形物體伴著騰起的浪攀上了槍哥的身體。
“混蛋!這、這是什麼?!”槍哥又驚又怒,身體猛地向後退去,想要扯開身上的東西,然而那人好像爬山虎一樣,緊緊貼著槍哥的胸膛肩背,半個身體被扯下來,仍有一隻胳膊緊緊抓著槍哥肩膀。
“這是什麼?”我也目瞪口呆看著那邊,驚得忘了行動,“槍哥你的廉恥呢?天啊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世界第一的荷爾蒙陛下,為什麼女鬼都會對你投懷送抱!”
緊貼著槍哥的人影,一頭溼漉漉的漆黑長髮沿著狹窄脊背蜿蜒而下,溼透的輕薄白色裙子貼在肌膚上,勾勒著屬於少女的委婉曲線。那具青澀的女體柔若無骨地攀附在槍哥昂藏的身軀之上,兩個人都全身透溼,穿了衣服還不如沒穿,一眼看過去,除去女人過於蒼白的膚色,簡直和色/情片的畫面有一拼。少女回過頭來,露出掩映在長髮之下的半邊側臉,清秀面孔,大的嚇人的黑眼珠子好像蒙了水霧一樣,懵懵懂懂看了我一眼。
我迅速蒙上身邊乖寶寶張玄的眼睛,一邊張口結舌喊出了那個名字:“地……地落!”
槍哥徹底炸毛了。雖然他在男女之事上面從來節操跌破下限,可是被這樣女鬼一樣的妹子纏在身上,哪怕是槍哥也hold不住。尤其是地落一雙慘白柔軟好像珊瑚蟲一樣的手在他的身上各個地方不斷摸索著,她似乎並沒有傷害槍哥的意思,而是好像撩撥挑逗一樣的頻率,更是讓槍哥無法忍受。如果不是她纏得太緊,槍哥的樣子像是忍不住衝自己開一槍。
我們一群人近乎癱瘓地注視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有上前援救的意思。舒道不自在的側過頭去,臉頰上兩抹潮紅。就連九叔也只是一上一下拋著匕首,冷漠地打量著掙扎的槍哥。
那邊堪比限制影片的一幕終於在我的大腦硬碟過熱死之前停了下來。我的耳朵尖,我聽見地落模模糊糊說了一句“不在這裡”,突然鬆開了手,然後整個人從槍哥身上迅速脫落下去,掉入水中沉了下去。
“攔住她!”槍哥來不及收拾自己的一身狼狽,高聲叫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