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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絕望,不是麼。所以下輩子還是搞……滾你媽的!老子是直的,下輩子搞你也不搞基!
昏迷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女人的聲音,低沉緩慢又溫柔,她喜歡輕輕摸著他的頭髮叫他的名字:“莫辭,莫辭,你爸爸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的名字裡,包含了一個女人最卑微的願望。莫辭,不要辭別。可惜到最後變成了沒有辭別。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包括在夢裡。他總能想起她白皙姣好的臉龐,溫柔靈巧的雙手,還有唱歌的聲音,直到醒來。他的長相里面,那個法國貴族男人的基因成了主宰。菸灰色的眼睛和倨傲的五官線條很難找到太多她的成分,所以只有在夢裡他才能看見那個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
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
女人的聲音仍然在響著,只是卻變了聲音變了內容。那個好像說話都含了淚的聲音該死的耳熟,在他耳朵邊喊著“展?展……別急,馬上就……啊!”
他的腦袋重重磕到了什麼東西上面。身體壓著了什麼,又軟又滑又涼,這種觸感前些日子的晚上每天都很熟悉。展莫辭腦袋裡某根神經盪漾了一下,情不自禁就有點硬了。
他睜開眼睛,那個讓他有點感覺了的小身子正被他的身體壓在下面,艱難蠕動著往外爬。扭頭看到他醒了過來,驚喜地喊道:“啊!你醒了!別急,馬上就到了!”
馬上就……到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讓展莫辭抬起頭來,他看到三個陰森的大字——“停屍房”。
展莫辭面無表情扭頭,問剛剛掙扎出來準備繼續拖著他走的地落:“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誒?那裡面……我想把你推回去,我和裡面一個人說好了,他同意把他的車子借給我!”
他覺得腦門上有根筋突突地跳起來,強忍著面無表情,他說:“為什麼不送我去上面?醫生應該會幫你。靠你自己……我早就死了!”
“沒關係,”地落燦爛地笑起來,“我把你的屍體儲存好,以後可以一直和你說話!”
展莫辭活生生一口血嗆了出來。
這丫頭……這丫頭……別等他好起來!他非得玩得她這輩子都下不了床!!!
他買的房子在山上的別墅區,很適合女鬼出沒的場所。看了很多鬼片之後展莫辭決定給地落一間能看到水井和櫻花林的單獨房間。他順便讓裝修的人在牆上裝了吊環和繩子之類的東西。
搬家的時候,他把所有東西從一個櫃子裡拽出來,用蠻力塞到另外一個包裹裡。在這裡住的時間不算短,只是卻沒什麼東西。他從來都是這樣,從一個地方滾到另外一個地方,只有人是不變的。
或許……以後除了他自己,還能有另外一個也不會變?
展莫辭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他竟然開始對未來,對明天有所期待,竟然開始渴望著身邊有另外一個人的溫度,儘管不暖和不治癒,甚至不能算是人。
說到另外一個人……那丫頭跑到哪裡去了?難道是他收拾行李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當成涼蓆什麼的塞進去了?
展莫辭把剛裝好的行李包倒提過來抖了抖,意外地發現居然沒在裡面。他喊了兩聲,隔壁房間裡傳來模模糊糊的回答聲。
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縮到某個角落裡,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看著他。會在他覺得她已經消失的時候從某個地方鑽出來,就算很弱小,可始終存在於他亂七八糟世界的某個角落。而他好像也漸漸默許了這種存在,並縱容著她滲入他生活的每個地方。
他走過去,準備把那個傢伙從角落裡撈出來。
隔壁是儲藏室,不喜歡的、看得不順眼的、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東西,展莫辭都會丟到這裡。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