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告訴我,你是從Fate裡面穿越來的麼?”
槍哥翹著兩條腿的凳子一歪,險些摔倒。
“……不,你要堅信我絕對是三次元的土著居民。”槍哥黑線,“你……真的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呃,我應該聽過嗎?”
我們倆相互對視了半晌,終於發現彼此的頻率都不在一個頻段上。交接失敗。
“算了,不知道也罷。”槍哥放棄的說,他坐直了身子,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在這行乾的日子絕不算短,身上的味道不是一次兩次下去就能沾上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鬼屋打工,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槍哥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我想先請你看一下這個。”
他說的話從頭到尾我都聽得一頭霧水,被動地從他手裡接過照片,我隨意掃了一眼。一看之下,我的心裡立刻就有些不太舒服。
那幾張照片上,都是一個死人頭。不,確切地說,是一顆乾屍的頭。深褐色的皮裹在頭骨上,沒有毛髮,鼻樑塌陷皮層乾枯。最可怕的是,這顆死人頭卻有一雙完整的眼睛——完整的,沒有眼瞼,但是角膜虹膜甚至毛細血管都鮮活如生。白森森的眼珠子浮在凹陷的眼眶裡,看上去格外��恕�
幾張照片是從不同角度拍的,但都拍到了那雙眼珠子,直到看到最後一張照片,我還是沒弄明白這是幹什麼。
放下照片,我小心翼翼地問:“槍哥……你在吃飯前讓我看這些,是怕我吃的太多你付不起帳嗎?”
槍哥嘴裡的煙掉了下來。
他無力扶額:“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再放大招了?我血槽都空了一半了……”
他靠在椅背上:“不過,看自己扮演的角色也會不舒服嗎?”
自己扮演的?我連忙又拿著照片仔細看了下,終於意識到,這幾張噁心的死人頭,就是我從來沒敢正眼看過的那顆粽子腦袋。
“……這不能怪我,我想沒有哪個正常人類喜歡整天看這些東西的。”特別是這顆腦袋還屬於你自己的時候,更是一眼都不會想去看。
我啪地把照片丟到了桌子上,臉色瞬間不善起來:“你拍我照片幹什麼?還不拍人臉拍鬼臉……你戀屍癖啊?!”
“……你誤會了。”槍哥的聲音裡透著一種無慾無求的絕望,似乎已經放棄了糾正我說話的方法。“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在哪裡見過這具屍體的?”
“你去博物館隨便參觀一下都能看到。”
槍哥笑了一下,這個笑容沒有了以前的輕佻意味,而是帶上了冷漠的嚴肅。他伸出手來,指了一下照片上的某個位置:“博物館?呵,我倒是想知道,哪裡的博物館會有‘這種’屍體的。”
我仔細盯著他手指的位置——粽子的眼球。屍體本身是乾枯的,然而連眼球上面的細絲都拍得一清二楚。槍哥的手在眼球的瞳孔上點了一下,那瞳孔……是方形的。
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又再三看了看。沒錯,方形的瞳孔。為什麼我從來沒有發現過?
“你大概以為這種細節我不會在意,”槍哥觀察著我的表情說,“可是你好像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關於屍體,關於黑暗,有誰會比我們更加了解?我問過你們鬼屋老闆,他說所有的道具都是你自己準備的,而你的來歷他也不清楚。任守,我不關心你是哪一派的,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把這樣的屍體特意做成道具服。我甚至……可以不問你這個粽子現在的下場。你只要告訴我,你是在哪裡見過這東西的?它對我……很重要。”
他說話的態度很誠懇,我盯著他那雙黑裡透著幽綠的眸子緩緩開口:“你什麼意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