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我並沒有嚇一大跳,我還是很鎮定的看著門口漸漸露出全貌的粽子。只是……那個誰能不能扶我一把,我的腿它……好像有點不太聽使喚……
那隻手的所屬者漸漸出現在我們視野裡。大致是個人形,全身都是血。它發出“荷荷”的粗重聲音,向這邊緩緩爬來,沿路身體拖出一行濃稠的血跡。
“……”
大腦裡電流飛速流竄,企圖在一片空白中接出一條通路。
任守,別怕它!想想你當年以一當百秒殺一眾盜墓賊的英姿!這傢伙連直立行走都不會,只是個進化不完全的東西!讓他們看看,你不只是個扛行李的!
腦中暢想著槍哥給我揉肩張玄替我背行李的大好場景,我顫著腿大踏步邁了出去,打算效仿三年前的悶哥來個帥呆了的徒手搏殭屍。可是槍哥卻伸手攔住了我。
“等等,這……好像是個人。”
人?
我愣了一下,硬著頭皮蹲下去看那傢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的確是個人。只是,他的臉被什麼東西撕掉了一半,血肉模糊地露著白骨。喉嚨也被撕扯開了,腦袋搖搖欲墜接在軀幹上。止不住的血汩汩向外冒著。氣管一定是破裂了,所以才連正常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的腿斷了,用一隻手肘撐著身體向這邊挪動。
“這……”
紅搖已經一巴掌把我推到一邊,跑上前去,輕鬆制住那人的動作,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兩手一攤:“沒救了。”
廢話,成這種樣子,白求恩來了都沒轍。
“……洞……鬼……”
他竟然還在掙扎著想說什麼。只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嚥了氣。
槍哥、九叔和張玄已經消失在墓門口,九叔一個轉身,神情嚴峻地吩咐紅搖:“保護好舒道。”雙手一翻,不知道從哪摸出兩把匕首,一晃不見了人影。
紅搖一口應下。她扶著舒道從我身邊跑過去,也消失在墓道中。
這間耳室裡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死人還有兩口空棺。
……喂,你們那麼急著去送死幹什麼啊?還有,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等、等等我啊悶哥!我一個人害怕啊!”
我順著墓道跑出去,前方是個丁字口,向左一拐就是我們沒去過的那個主墓室。這個墓不大,我衝進去的時候險些沒剎住車,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我低頭一看,腿一軟差點沒栽下去。
又是一個死人,比剛才那傢伙死得還慘。半個腦袋都沒了,肚子也破開了口,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跡。
紅搖扶了我一把,我才強忍著噁心挪到一邊。墓室正中央,張玄揮動著那把黑刀和一個怪物鬥在一起。我仔細看了一下,那是個身材魁梧的人……哦不,粽子,全身紫褐色,肌肉都乾枯在身上。它的力氣大得驚人,每一次打在刀上都發出巨大的聲音。那種兇猛的攻勢下,張玄竟然一時落了下風。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傢伙無論從外表,還是動作看來,都和我有著驚人的夫妻相……
我用盡全力把這恐怖的想法從腦子裡甩出去。袖子一擼衝上去就準備幫忙。可悶哥在百忙之中居然有空抽身回頭,甩給我一個冰冷至極的眼刀。
“別過來!”他喊道。一邊反手一個揮刀,凌厲的給了那粽子一下子。
這粽子到底不是我等高階生物,皮沒我當年硬,張玄的一下直接在它左肩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骨頭裂了一半,左邊胳膊搖搖欲墜耷拉下來。那傢伙瞬間怒了,撲過去就要和張玄一決生死。
張玄的職業是什麼?高攻高速的強力刺客,輕輕鬆鬆閃過粽子的飛撲。毫不猶豫又是一刀下來。乾脆利落的動作簡直和動作遊戲CG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