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展莫辭懶懶說著,“至少我還沒見過幾個BOSS會親手把隊員推到食人魚群中,也沒幾個人會默許隊員自相殘殺的。我拿錢辦事而已,不怎麼會說話。黃宗,你不要這麼在意。”
“既然是拿錢辦事,就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事情,和你無關。”黃宗狠狠說著。
“哥哥,我疼……”地落細若蚊蚋的聲音說著,“血……止不住。”
我這才想起來,地落在剛才的混戰裡被槍哥打中了一槍,又被張玄的刀透體而過,是受了重傷的。
過了一會兒才重新有人說話,展莫辭說道:“槍傷已經止血了。只是好像刀傷越來越嚴重。那個張玄的刀不是普通玩意兒,好像對她這種東西有特別的殺傷力。呵,黃宗,你會不會太過輕敵了一點?還有那個叫任守的女人,她身上的死氣……這可能是個吃死人肉長大的鬼東西也說不定呢?”
……這個叫做展莫辭的,話怎麼這麼多?!他才是東西,他一居委會都是東西!
我靠著牆聽了一會兒,沒發現他們的話裡面有什麼重點。這幫人好像也不太清楚他們要找的是什麼,談話內容簡直就是展莫辭挑釁黃宗和特里斯詛咒黃宗和中國人大會。聽了沒多久我就無聊地跑神了。
聽那個叫做特里斯的老外說的意思,這些人可能是來這裡找寶藏的。可是,按照黃宗的性格,如果知道寶藏在哪裡的話,怎麼會找這麼多人來分他的贓,還在路上費力一個個弄死?一開始不找這麼多人不就完了嗎?
對了,還有地落的話……她究竟是什麼意思?說我是死人沒什麼錯,雖然我非常希望那句BOSS氣場十足的話真的是我說的,可是是她穿越了還是我穿越了才會有了那句話?
就像理線團一樣,我們本來是為了追回黃宗拿走的匈奴耳環而來,可是順著線頭來到這裡,卻扯出了更多的亂線。懸棺洞穴,棺材裡的地圖,奇怪的耳環上面的面具,突然出現的牙籤魚,還有我出發前那個奇怪的夢。我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覺得這一切像是在指著什麼,但究竟是什麼,也說不太清楚。
一邊的張玄拉了拉我的衣服,我奇怪的看過去。就看到槍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舉起了揹著的槍。他下巴擱在槍托上,槍口對準了那個只有核桃大小的洞口,眯起一隻眼睛瞄準著。
“靠……不是吧,人家還在開會呢。”我張大了嘴,“槍哥自詡的狙擊手精神呢?怎麼能在別人開會的時候就……呃,好像狙擊手確實是這樣卑鄙無恥下流的存在?”
張玄又扯了扯我,我正在目不轉睛地看槍哥犯賤……哦不,耍帥,有點不耐煩地拍了拍他。可他似乎還沒夠,一把扯過我的手,然後把我的手腕和他的用一條繩子拴到了一起。
“你、你幹啥?”我驚了一下,“為什麼要拴起來?都這時候了我不會逃跑的!”
張玄的身體忽然斜著靠過來。因為黑暗的緣故,這個角度看上去,像是他整個人都壓了過來。暗色總能從視覺上縮短人的距離。他的臉在我的側臉旁邊,連若有若無的呼吸都能感覺到,沒來由地,我的臉一陣發燙。
“等下,跟著我走,”張玄低聲說,“別走散了。”
我很不適應地把頭挪得遠了一點,也用最低的聲音問:“為什麼?你是不是準備好了在槍哥殺人以後瞬間把他推出去,然後火速逃離現場?啊,這種時候還沒忘了我,悶哥你實在太有兄弟愛了。”
張玄冷冷看了我一眼,扭過頭去。
我覺得他有點怒了。
槍哥的動作一看就是幹慣了開冷槍的人。站在這麼近的距離,以我的耳力也幾乎聽不到他的任何聲音。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槍,隔著石壁,我就聽到展莫辭冷笑了一聲。
“黃宗,看來你失算了呢。”展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