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擔心其實完全沒什麼必要。因為從聲音聽起來,那幫人應該在吵架。而且靠得越近,吵架的聲音就越大,恐怕這時候就算我們在這裡唱歌那邊的人都不一定會發現。
我聽見黃宗冷冷的聲音:“所以,你是說真正的寶藏不在這裡嗎?”
尼卡放得嬌軟的聲音響起來:“這只是暫時的而已。黃宗,這麼急可不像你,不是你說的嗎?想得到豐厚的回報,其付出也必定是艱辛的。你看,我們已經用掉了三個,這裡還需要一個,你可不是捨不得一個女人的人。”
黃宗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必須是她嗎?地落似乎還有點用處,不如……”
“不如怎樣?不然的話……你還想要我的命不成?!”展莫辭冷冷說著,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是冰涼的,只是不知為什麼,這次能聽出來下面幾乎爆發的怒火。
“說得好,尼卡。既然對黃宗來說,一個女人不算什麼,那麼你為什麼不做這最後一個?”展莫辭的聲音充滿了嘲弄。
“我?我自然是還有用處的。”尼卡聲線神秘地壓低下去。
很久那邊沒有動靜。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幾乎快要抵達廟宇的中心,那幾個人的聲音就從旁邊的房間裡傳來。九叔他們面沉如水地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行動的打算。我左右看了看,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躡手躡腳摸了過去,靠在一根柱子後面,探出一隻眼睛偷窺著那邊的情況。只看了一眼,我就迅速捂上了嘴,才沒有叫出聲來。
黃宗、尼卡、展莫辭和地落都在。他們所處的房間是這一路走過來,我們見到過的最大的空間。這間屋子並不是規整的方形,八邊形的牆壁環繞四周,牆壁之上,依舊是壁畫。只是和在外面見到的那些不同,這些壁畫風格線條明顯要精緻得多。每幅畫上面都是同一個人,青眼方瞳、身著長衫的青年男子從天而降、降伏雄兵、開山斷石、整兵利武……直到最後,在一群人的跪拜之下乘雲遠去。
而在最後一面,也是黃宗他們正對的牆壁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畫。畫中青年長眉俊目,鴉色髮髻素色衣衫,軒疏雋朗的面孔上,一雙青色眼睛湛然若神。青年的姿態是一手託著一卷書冊,一手遙指遠方。這幅畫不知道經過了什麼特殊處理,在水下呆了那麼多年,依舊顏色鮮亮,栩栩如生。看得久了,竟然生出一種畫裡面的人將要走下來的錯覺。
我晃了晃腦袋,拼命把那個男版貞子從牆上爬出來跟我問好的場景晃出大腦。努力把精神集中到黃宗他們幾個人身上——這幾個人的狀況好像有點奇怪,地落跪坐在地上,低頭看著下面,一副失神的樣子。而黃宗冷笑著站在一邊,淡淡看著展莫辭和尼卡的對峙。這兩隻都拿著武器,展莫辭用槍指著尼卡的腦袋,尼卡提著那把不知道什麼時候神隱了又反穿回來了的斬馬刀,冷笑著橫刀對著展莫辭。
——說馬刀比不上子彈的請自重,臥槽尼卡那把刀絕逼開了神外掛好嗎?!那把刀的厚度寬度直接可以提過去當超級防暴警盾了混蛋!真要打起來還指不定誰能贏呢!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展莫辭從牙縫裡往外擠聲音,“找我們來,只是為了當那該死的祭品對嗎?其實每個人到最後都要死,只留下你們兩個得到寶藏——多好的主意!尼卡,告訴你,就算老子這條命不值錢,也不會讓你這種噁心的母狗拿走!”
尼卡巧笑嫣然:“怎麼會是每個人都要死呢?除了我們,不是還有你可以活著嗎?”
“所以,你就讓這個渣滓用他妹妹做最後一個祭品嗎?”展莫辭把子彈緩緩推上了膛,“實在不好意思,雖然我是個混蛋,可是還沒到讓一個小姑娘成為我欲/望的犧牲品的地步!尼卡,你到底喜歡他什麼?願意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他啊……我什麼都喜歡呢。”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