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第一次和心儀的人躺在一張床上,黑暗中裴落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甚至還能聞到來自裴落身上的微弱香氣。
這也太煎熬了。
齊歡睡意全無,也不敢碰裴落,只能瞪著眼睛,盯著床頂的帷帳,一邊數羊一邊等待著自己的情緒慢慢平靜。
數羊頗有效果,等齊歡數到一萬多隻的時候,數字基數變大,為了防止自己數錯,齊歡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這群嗷嗷待哺的羊群上,冷不防一隻溫暖的手掌突然搭在他唇上,齊歡頓時瞪大了眼睛。
裴落的掌心柔軟,指腹略微粗糙,肌膚接觸間帶著一種獨特的觸感,齊歡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的熱氣全部籠罩在他的手掌間。
難道裴落睡著了?齊歡不敢妄動,只微微側過臉,結果扭頭就看到裴落側身在黑夜中注視著他,目光炯炯,一點睡意都沒有。
齊歡剛想想歪,裴落用另一隻手在唇間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夜晚一片寂靜,門外由遠及近的走動聲便顯得格外刺耳,齊歡頓時明白了裴落的用意,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噗嗤一聲煙消雲散。
陌生的男聲在房外響起。
「晚飯裡下的安眠藥應該起作用了。」
「那也小聲點。」
晚飯裡竟然下了安眠藥?齊歡完全不知情,他只象徵性的吃了一點,這一點點劑量對於常年熬夜的人來說根本沒什麼用。
他看向裴落,裴落也沒有表現出嗜睡的症狀,難道他晚餐的時候就發覺了?所以晚上讓他一起上床睡?
這倒可以解釋得通。
門嘎吱一聲開啟,齊歡閉眼,僅憑輕重不一的腳步聲,他估計進來的有五六個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其中一個男的道:「快點把他們綁了,趕緊的,別耽誤事。」
底下人答應了一聲,隨即來到床邊。
齊歡已經準備好動手,就在對方準備捆人時,電光火石間,裴落一個翻身,把床邊的人直接踢了下去。
那人被踹到兩三米遠,腦袋撞到了桌角,哎喲一聲昏了過去。
裴落坐起身,開啟燈,冷冷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闖進來的人根本沒想到他們竟然沒被安眠藥暈倒,頓時大驚,退後了幾步。
齊歡從床上下來,這些人他不認識,今天也沒見過,他質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留八字鬍的男性,他拿著繩子,冷笑了一聲,「老太太就知道你們不老實,被青龍神選做新娘還想逃跑,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受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原來是下午找道具時被鎮上的人誤以為他們要逃跑,恐怕是砸牆時動靜鬧太大了,齊歡暗道糟糕,為首的男子抬了抬手,其他人拿著繩子要綁他們。
裴落向齊歡使了個眼色,齊歡當即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來假意配合,正當他們準備綁齊歡,裴落趁他們不注意直接從後面劈倒了兩位,綁人的兩個人發覺不對準備拔刀時,被齊歡用床上的瓷枕砸暈了。
五個人都解決掉了,齊歡拿了一把刀防身,隨後和裴落一起去隔壁叫文修和李慧起床,剛開啟門,就看到臥室裡面文修和李慧已經被綁的嚴嚴實實,看守的人正用刀抵住他們的脖子。
文修第一次受此大辱,氣到爆炸,大罵道:「你們懂不懂法律?講不講人權?我抗議!有本事就跟我1v1pk,綁架算什麼本事!」
見到齊歡進來,他立即委屈得嗚嗚叫,「齊哥我對不起你,我睡得太死了……」
齊歡掃視四周,綁架者裡面有一個熟面孔,正是白天所見青龍廟的灰袍侍者。
文修還在罵罵咧咧,灰袍侍者讓人把他嘴堵上,文修最後的語言性武器也被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