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姚桃和九皇子大婚的日子。
一大早褚映玉就爬起來,對剛醒來的陸玄愔道:“王爺,我等會兒要去姚府看阿桃,送她出嫁,等迎親隊伍離開後,我再去九皇子府,便不和你一起去九皇子府了。”
這就是閨中好友變成妯娌的煩惱。
不僅要去女方家,還要趕去男方家,就像趕場子似的。只是作為閨中好友和妯娌,兩邊都得去,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相信這種時候,也不會有人不識趣地說什麼不合規矩之類的。
陸玄愔看她嘴裡叨唸著今天的行程和注意之事,一邊讓人安排要送去姚府和九皇子府的賀禮,忙得不可開交,但她的眉稍眼角卻流露出輕快的笑意,便知她對此甘之如飴。
“去罷。”
他摸摸她的頭髮。
他知道她對姚姑娘的感情非同尋常,上輩子姚姑娘早死,成為她心裡的一個難以邁過的結,她的沉鬱厭悒,和姚夫人母女倆的死也有大半的關係。
雖然仍是有些吃味兒,可如若能讓她消除心中的結,倒也希望姚姑娘這輩子平安喜樂,好好地活著。
褚映玉來到姚府,進門便見姚府張燈結綵,到處喜氣洋洋的。
下人們穿著嶄新的衣裳,走路似是有風般。
時間尚早,姚府的客人還未上門,褚映玉來得倒是早了一些,姚府的下人卻是見怪不怪。
褚映玉去桃花齋看姚桃,發現這姑娘剛醒來不久,看到她時,還摸著頭愣愣地說:“阿醜,你來得可真早,吉時還沒到呢。”
褚映玉都被她弄得沒脾氣了。
今兒到底是誰的大喜日子啊?怎麼她還沒自己緊張?要是她真趕在吉時再來,那像什麼話?
姚桃笑嘻嘻地說:“這有啥?三月時,阿醜你大婚,我是挺緊張的,輪到自己時,發現好像沒什麼可緊張的。”
褚映玉也想到自己三月成親那會兒,姚桃送她出嫁,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和現在這副樂呵呵的模樣完全沒法比。
要當新娘子的人不緊張,褚映玉只好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交待她一些注意事項。
等姚桃略作梳洗後,褚映玉和她一起去正院給姚大將軍夫妻請安。
夫妻倆看兩人相攜而來,臉上都帶著笑。
“映玉怎來得如此早?”姚夫人拉著她說,“是不是沒歇好?”看她眼底的青色,難免有些心疼。
褚映玉道:“今兒是阿桃的大喜日子,心裡一直惦記著。”
姚夫人聞言,神色柔和,轉頭看到正拉著丈夫說話的女兒,天真爛漫,絲毫沒有新嫁娘的緊張羞澀,原本尚有些傷感的心情,頓時完全沒了。
她無語地道:“咱們為她急得不行,她自個倒不當回事。”
褚映玉抿嘴一笑。
那邊的姚桃聽到這話,扭頭說:“娘啊,有啥好急的?反正等婚後,我要是想你了,就回來看你。至於爹…
…改日我得了空,我和娘再一起去西南看你,不就和以往一樣嗎?”
姚大將軍笑呵呵地點頭,表示閨女說得不錯。
姚夫人看這樂呵的爺倆,也不好掃興地說,姑娘家嫁人總歸和在孃家是不一樣的,屆時要操持一大家子,要侍奉婆母,哪裡能隨時回孃家?甚至還能遠行去看親爹?
“娘當年出嫁後,還不是想回孃家就回孃家?”姚桃不以為意,和褚映玉說,“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在青州遇到阿醜。”
姚夫人無語。
那能一樣嗎?她當年嫁入姚家時,丈夫還不是現在的大將軍,邊境環境不好又危險,他捨不得她在那裡陪他吃苦,也捨不得將她留在家中,面對姚家的一大家子人埋汰,便讓她時不時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