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何事?”
念玉點點頭,道:“確實有事。”
一陣沉默,耶律大石淺淺一笑,客氣道:“我與小兄弟雖然有點緣分,但是在下有要事在身,即將啟程北上暗城,怕是無法幫到你什麼。”
念玉揚起嘴角,淡聲道:“正巧,我也要去暗城,這次來也不過是央求斗笠大哥能夠帶路。”
耶律大石尷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說:“若是平時,在下定會幫你。但是如今局勢,我真有私事在身,怕是不方便帶著小兄弟了。”
又是一陣沉默,耶律大石終於斂起溫和的笑容,送客道:“若是沒事,我要準備東西了。”嘎吱一聲,眼看門就要關上,念玉突然跨步,徑直地闖入屋內。耶律大石提起腰間大刀,瞬間抵住了念玉脖頸,厲聲道:“你是何人?”僅僅是片刻之間,耶律大石只覺得腰間鬆軟,一把長鞭早已經圈住他的上身。
“綠娥,莫要動手。”念玉低聲下令。耶律大石詫異地看著眼前男子,消瘦的臉龐,單薄的身子,漆黑的長髮上點綴著飄落的雪花,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分明就是個女子。只是為何,要糾纏於他?
“你想知道我是誰,對嗎?”念玉輕聲問道,白色的素袍上,點點雪花在暗室中微微泛著淡淡的光澤。耶律大石不語,突然想起了遙遠的家鄉。放羊牧馬,對酒當歌,曾幾何時他們被捲入這場紛爭之中,弱小的民族不過為了求一個活口,而今日,他竟然毫無察覺地被一個女人制住。聽他們的口音,分明是聖都人氏,難道這大賀真是命中劫數,就連自己怕也難走下去。提到家鄉,他就會覺得傷感,在大國面前,只能苟延殘喘。
寒風撞開了窗子,一股冷氣迎面撲來,吹起了耶律大石的亂髮。那一瞬間,念玉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無奈,她從小生存在權力的頂端,所以不像他人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權力而鬥,她只是單純地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努力,即使這個過程中傷亡無數。所以,國破家亡的感覺她無法體會,殘破的民族尊嚴她更無法瞭解,但是此時此刻,當對上那雙過於悲傷的藍眸時,她竟然還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哥。在唸玉看來,提起任何與大哥有關的東西,似乎都會變得難過。這些日子,對風賜的關注減少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但是不可否認,無論她如何麻木自己,思念大哥的次數,都是隻增不減。
“玉……”一聲低喚扯回了她的思緒,雪地之中,淺黑色的腳印背面,姒風賜直直地看著他,雪花像是飄落的羽毛,輕盈地落在他漆黑的長髮上。耶律大石的人,早已經被風賜擺平,零散地躺了一地。
“你們是來抓我的嗎?我跟你們回去,請不要傷害大石哥哥。”阿保機認準了念玉應該是頭子,肥胖的小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腳踝,突然拿出藏在腰間的小刀,大聲道:“大不了我與這位哥哥同歸於盡,你們就算抵著大石叔叔也無用的。”冥念玉一怔,有些發笑,這些人是否精神過於緊張了,不待她說完就開始自由想象。
“你叫什麼?你爹是耶律肅清?”
阿保機愣了一下,否認道:“我不認識大賀族的人。”
“哦……但是卻認識耶律肅清,否則怎麼知道他是大賀的?”
“……”
“把刀拿開,我又不是賀丹人,為何要捉你?”
阿保機臉色一垮,眉毛彎成兩道,悲哀地想,現在竟是自己族人不放過自己。
“我來不過是因為與斗笠大叔聊天愉快,並且因為你熟知暗城道路,想一起北上。”
小阿保機突然覺得眼前哥哥笑起來的樣子十分柔和,紅紅的鼻尖,明亮的眼睛,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再加上自己抱得有些累了,一雙小手逐漸鬆開。
“呵呵,你說得好聽,那為何還要提到耶律肅清?”頓時,鬆開的小手又立即抱緊,大大的眼睛